梨花见状便怒了,冲上前对几人就是狗血淋头的大骂,“对王妃的伙食就偷工减料,自己倒在这大鱼大肉!你们就不怕被扫地出门?”
其中几人似是有些害怕,偷偷瞄了一眼白芷,刚好对上白芷凛冽的眼神,便赶紧低下了头,犹豫不决地想要站起来。
刘二却不怕,仗着刘管家是自己姨父,王府里的人都当他是老大。刘二啪地一声拍上了桌子,桌子上的碗嗡嗡的震颤,他一步一步朝梨花逼近,恶狠狠对梨花道:“扫地出门?谁敢!你?还是她!你可别忘了,王爷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丑女人!不知道要被扫地出门的是谁……”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然后是叮叮当当碗碟破碎的声音,把众人吓得不轻。
众人勐然回头,就看见桌子已经被砸成两半,七零八碎的碗碟散落一地,白芷手持一胳膊那么粗的棍子,重重杵在地上。
“呵!要被扫地出门的除了是你们,难道还能是我?”
白芷气喘吁吁地抬头,冰刀般的目光向众人投射而去。
刘二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湮灭,个个都像见了猫的老鼠,哆哆嗦嗦,瑟瑟发抖。
身不由己
白芷继续举起棍棒,朝那些酒坛子砸去。
勐砸好几棍子之后,她朝望向那个叫刘二的人,“刘二是吧?”
刘二被气势逼得往墙边缩了缩,颤颤巍巍道:“怎……怎么!”
“昨夜是你把我家梨花推下水的?”白芷怒声问道。
刘二闻言,瞳孔骤缩,心虚道:“没,不是我!”
梨花虽然不敢打人,但是气势还是要做足,也抄起一根棍子,对刘二恐吓道,“不是你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你了!”
白芷步步紧逼,一把揪起刘二的衣领,“最好不是你!不然我铁定让你生不如死,向我跪地求饶!”
刘二在白芷的威逼下,一步步后退,脚上不知道踩到了个什么,噗通一声向后摔去。
白芷这才放开他的衣领,拿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轻蔑地望着刘二,“还不快滚?!”
几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爬出了厨房。
白芷和梨花见众人离去后,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娘娘!下次能不能跟我打个招呼!”梨花哀求道。
白芷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我那是见不得他欺负你,一下子气就上来了,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要是他们要打我们,我们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就是就是,娘娘以后可莫要冲动了!”
……
休息一阵后,二人由于没有吃太饱,遂打算自己做些点心。
一是想答谢昨晚肖扬的救命之恩,二是想去讨好一下王爷,为她们宏伟的计划进行铺垫。
于是二人找来原材料,就开始动手。
说起做美食,那白芷可以算得上拿手。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看各种烘焙视频,就想着以后毕业,能拥有自己的小厨房,买上一个小小的烤箱,做出各式各样的甜点,送给上铺下铺的姐姐妹妹。
然而一转眼毕业两年,烤箱买上了,却积上了灰。姐妹们明明在一个城市,想见面却是比登天还难。想象中的甜点,只能花上个好几十块钱,才能得到一小块。两口吃完后,只觉快乐啪地一下就没了,让人怅然若失。
现在居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己动手做,白芷一下子兴致就来了,拉着梨花讨论了许多古人的甜点,二人便一拍即合,吭哧吭哧动起手来。
而刚落荒而逃的刘二却没闲着,鬼哭狼嚎地就去找姨父刘管家告上了状。
刘管家昨日被罚,假装捱了十板子之后,就躺床上装伤患,这下正在看小人书。听到刘二的控诉,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这女人看来是不把这个王府翻了天,决不罢休啊!
勐地从床上蹦起,就往远尘居去了。
彼时,孟瑛正在午睡,就听见刘管家哭哭啼啼,一瘸一拐地扑了进来。
“王爷啊王爷!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孟瑛被吵醒,有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消散了。他揉了揉眉心,温声问道:“刘管家,何以这般惊慌?”
“就那女子,那王妃,根本就不配做您的王妃啊!她要把整个王府闹翻了天啊!”
“昨个就把我打了一顿,晚上又去下人院闹,今天又把厨房给砸了!整个王府现在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老奴今年已五十有三了,风烛残年,命不久矣,还被打了十板子,这差点要了老奴的命!老奴是看着梅妃娘娘和王爷你长大的,实在是放心不下王爷你啊!”
孟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这奴人只要有点事,就一定会搬出他母亲来,倚老卖老,真真是令人头疼。
于是孟瑛的态度也没有很好,但也不算坏,他只澹澹道:“刘管家,王妃乃皇上御赐的王妃,你不得无礼。我前日要你以礼相待,你都做到了吗?”
刘管家闻言,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王爷现在竟然是这个态度。天下谁不知道,这宁王是绝不愿娶妻的。对任何女子都是避而远之。多次拒婚,让皇帝头疼至极。
而今,娶进了门,态度倒是还缓和了几分。
刘管家察觉到孟瑛态度上的转变,于是立即也收敛了脾气,“王爷,老奴却已按照您的吩咐,对王妃以礼相待。可一切来得仓促,许有些细枝末节没有照顾到。”
孟瑛对刘管家的所作所为还是有几分瞭解的,只是刘管家是母亲旧人,他不想得罪。并且他也不想管府中杂事,而刘管家掌管多年,自是得心应手。只要不触及到基本底线,孟瑛便可以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