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和杨筱光站在他们身后闲聊,梅丽很是得意,自诩为当年的伯乐,言语之间,夸夸其谈,杨筱光烦不胜烦,听了几句就想找个借口走人。身子才一动,手就被人不动声色地握住了。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番情形?好像也曾有那么一次,她的手被他暗中握住。
她仍然扯不开他的手。
潘以伦就坐在前面,他看见杨筱光的右手搭在他的座椅旁,便悄悄把手搭下来,似有若无地触碰着,终于忍不住牵了上去,然后紧紧捉住。
两人的手心温度骤然升高,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于是她的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了。
杨筱光暗中长叹,他对她的影响,仍是这么大。
他不回头,也不看她,近在咫尺,近到快要汗流浃背。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松开了她的手,接起了手机。
不知那头是谁,又说着什么样的话,潘以伦的眉头愈蹙愈紧,听完之后,立即对导演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旋即就起身离开。
杨筱光眼巴巴地望着他离开,心内一点点焦急上来。
梅丽问:“这是怎么回事?”
潘以伦的经纪人答:“不清楚,请见谅。”
梅丽皱眉哼声:“这算不算耍大牌啊?”
杨筱光不悦地唤:“梅姐。”
潘以伦的经纪人不露声色地投来一个白眼,他是个很好的经纪人,尽忠职守,说:“抱歉,容后再同你们联系。”也是匆匆地走了。
梅丽摊手:“这叫什么事啊?”
杨筱光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他总是不同她讲他的困难和压力,让他们之间多了重重不安和猜忌。
她用一种漂浮的状态离开了摄影棚,外头阳光很好,空气很冷,她依旧孤单。
也许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彼此总是向对方保留很多。
刚才梅丽说了什么?潘以伦还投资了印刷厂,那年选秀结束,并没有将他从生活压力中释放,他更加努力地前进,他是这么想让他爱的人以他为依靠。
杨筱光默默地想,正太,这两年你也过得毫不轻松,每日每夜压力这么大。而后她就默默心疼起来。
前头有孤零零的卖晚报的老头坐在空荡荡的书报亭前唠叨:“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
书报亭已是半关了,就门前撂着一摞晚报,被风吹得哗哗响。
此情此景,不可谓没有凄凉之感。
杨筱光多事地问:“老伯伯,怎么了?”
老头低着头,数着报纸,说:“报纸卖不掉,夕阳要落山了,晚饭来不及吃了。”
或许是孤寡老人,被子女逼迫在此卖报?杨筱光同情心泛滥,问:“一共还有多少份?”
老头说:“七百多张。”
她立刻把钱包拿出来,翻了翻,一共有两张百元现金和一张五十元现金,于是全部拿出来给了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