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瑾当时已经接手华家,作为家主,他受的伤最重,顾予怀偷偷去看了,他伤得极重,几乎濒死。顾予怀又去了几次,带药给他,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后来,华南瑾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顾予怀便不再来了。
再后来,他们流放之时,他拜托谢楠给他们一些东西。
其实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出面,但是……
再后来,他得了兄长的许可,去找华南瑾,却出了意外。
当时修真界似乎出了乱子,他到长陵的时候被人掳走,是个邪修。
听那个人说,他资质奇好,是个炼制灵的好材料,那个人用各种“东西”养了他一年,在整个人间乱了的时候,他被炼制成灵,一个失败的灵。
那个邪修用一团很阴冷的火和他待在一起,火很冷,那时他已经快不行了,痛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就慢慢看着身体被烧成灰,灵魂一点一点被侵蚀。
那个邪修用他的骨灰和其他材料不知道炼制成什么,和一颗槐树种子混在一起,种下。
——一直到现在。
从回忆里回来,顾予怀莫名有些感慨。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还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记忆已经流失了,没想到忆起还是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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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记忆已经有些断断续续了,但他从来没忘记,那个青衫青年,对着他一笑,那时,他的心就丢了。
“走吧。”
楚秋池将要准备的东西写在一张纸上,起身。
裴瑾瑜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缓缓道:“你要给那个小姑娘调理身体?”
“嗯。”楚秋池点点头,抬脚向外走去。
裴瑾瑜想了想,抬手画了几个符隐入地下,拿着那张纸跟楚秋池去了。
穗城病怏怏的,药房却是时常开着的。
两人找了间较大的药房便将凑齐了。
穗城的规模比祭神镇大,虽说有些冷清,但还是有热闹的地方的。
楚秋池找了个茶楼,里面说书先生讲得正火热,台下附和声一片。
“两位公子,这边走。”小二引着楚秋池和裴瑾瑜往二楼走。
说书先生不知道讲了什么,四周突然变得寂静起来。楚秋池往下望了一眼,颇有些惊奇。
裴瑾瑜面露不解,问道:“怎么了?”
楚秋池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看向下面,示意裴瑾瑜听听。
说书先生:“今日与各位说道说道那与我们相隔不远的乐城吧。”
“乐城,想来大家都不陌生吧?但是诸位一定不知道,最近乐城生了一件大事……”说书先生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吊得下面的人心痒痒的。
“快些说啊!生了什么事?”
“是啊是啊!”
“快说快说!”
那说书先生还没停顿多久,便有人开始起哄。
说书先生神秘一笑,便开始侃侃而谈:“这乐城啊,这两天生了一件大事,乐城的城主弃城跑了,不管乐城的死活了。”
“啊?跑了?跑了做甚?这乐城城主不是一个贪官吗?整日花天酒地鱼肉百姓,被检举了上面也不管不顾,他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有钱还没人管!”
说书先生手中的扇子一合,捻着胡子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但是你们知道吗?这乐城城主才跑了几天就被人现了,你们知道是在哪里现的吗?”
有人问:“哪儿?”
说书先生手指翕动,慢条斯理道:“在树上,那乐城城主吊死了。”
他这句话落下,四周一片哗然,周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怎么就死了呢?”
“像他们这类似的官不是都很惜命吗?咋会死了呢?”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说书先生眼底精光一闪而过,接着说:“这乐城城主死相很惨,整个人除了脸没多大伤,其他地方都惨不忍睹!四肢被砍下,身上被划了很多刀,深可见骨,惨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