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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太子闯宫谋反的事?情按照陈秉江经历的第一次时的情形发展了。原男主又在事?后托康王带来了报平安的信,也包括了华居公?主被他护着,一起平安无事?的消息。
只不过这次,原男主因?为觉醒了上次的记忆,在混乱中提前避开?了,一点?伤都没受。
陈秉江看?着这样的发展,心满意足的收起了信。
“唉,也不知道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康王送完了信,自觉了却了一桩事?,开?始坐在饭桌前唏嘘着。
这种事?太惊天动地了,平时再?不八卦的人回家关上门也忍不住悄悄嘀咕几句。
康王妃也有些?担忧,随意猜测着:“皇上他不会顺了太子殿下的意吧?”
“应该不会。”康王迟疑了一下,捋了捋胡须。
如果这个逼宫谋逆的人是皇兄最宠爱的二皇子,他觉得说不定?还有机会。庆德帝爱恨交织之下会怎么做还不一定?。但是太子……
从很早的时候,皇上就?不待见这个嫡长子。
也许是因?为皇上那时候过于疼爱次子,又觉得处处亏欠,才?会在日积月累中把嫡长子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吧。
从太子逼宫被擒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登基梦就?彻底破碎了。
果然。
没过两天又到了三月初的大朝会。
惊魂未定?的朝臣们表现的都很低调,他们本以?为刚经历几场丧子之痛、近乎绝嗣的老皇帝还没缓过来,今天可能改为内阁大臣们主持的小朝会。但没想到……
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的庆德帝还是亲自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这位脾气糟糕、任性倔强的皇帝还当场让人把关押起来的阶下囚长子押来,当着他的面宣布了废太子的正式诏书,还有对废太子的处置。
屠戮兄弟,毫无人性,逼宫闯逆,无尊无父,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流放北疆边关……太子妃和皇孙也一视同仁。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脸上挂着冷笑的废太子彻底僵住了,他难以?置信的抬头质问:“父皇,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那是你的孙儿啊!”
废太子以?为,庆德帝再?厌恶自己,哪怕死活不承认他继任皇位,也不至于对他无辜的妻儿下手,再?不济,那也是父皇仅剩的血脉留存啊!是他唯一的孙子了!
“什么孙儿?”庆德帝语气沉沉,带着化不开?的戾气,他看?向废太子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友爱,只剩下蚀骨的仇恨,“那是我仇人的儿子!”
作为一个皇帝绝嗣,这是天大的笑话,再?怎么瞒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除非庆德帝现在开?始养生,在后宫努力耕耘,再?造出一个幼君来。一想到这样的未来,庆德帝就?恨废太子恨得想让他死去,流放酷寒的边关,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死罪。
废太子这种娇弱的身体,路上一点?都不关照他的话,是经不起那种酷烈的磋磨的。
都这么恨废太子了,庆德帝怎么会看?得上他的子嗣?往年庆德帝最爱的孙辈也是二皇子家的那几个,虽然之前把二皇子贬成了庶人,但时间久了,心里的恼意一散,庆德帝还是有些?想自己几个孙儿。哪怕他不后悔贬了次子,可是他还盘算着再?过段时间,找个什么由头把那几个孙儿接出来呢……
废太子这一顿斩草除根的手段,赶尽杀绝……
庆德帝是恨得咬紧牙关都能从牙髓里往外渗血。
“拖下去!”老皇帝阴沉沉的一挥手,无视了废太子的疯狂咒骂,哭嚎,大声求饶,告罪等话语。那道疯狂的声音被越拖越远,最后消失了。
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所?有的大臣都深深低着头,落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去问上一句,皇帝您现在绝嗣了……还是约等于自己斩断了最后一丝血脉,那接下来的继承权……
这大昭该由谁来继承?
类似于宋遇这样的读书人就?更着急了……
四五皇子举荐的负责新开?恩科的座师相争引发了太子逼宫的导火索。所?以?到头来没人敢再?提那件事?了,可是没有负责的大人……这今年还考不考了?再?想想沮丧的事?情,皇子们全?没了,皇上这下得为了谁加开?恩科啊?
恩科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那么多的读书人,想要?参加考试得提前动身前来京城。现在消息没了下落,他们是动身也不是,不动身也不是。没有点?家财的根本扛不住。宋遇这样早早来京里备考的也不知所?措了,只能先待在康王府温习着书……
对加开?恩科这回事?……谁也不敢问。
第一百零五章无夺嫡之心
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皇城都保持在一种诡异压抑的平静状态中。
庆德帝开始频繁流连后宫,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念旧,每月大半时间都分给几?位嫔位以?上的妃嫔,反而是口味发生了大逆转,专挑年轻好生养的模样去宠幸,为?此,宫里有一批宫女获得了青睐,还获得了许诺——谁如果怀孕,将会获得一个位分。
对于在这方面非常挑剔的庆德帝来说,这个承诺非常宽厚了。
宫里的氛围变得风起云涌,很多人都有了小心思,不?再?安分起来。
庆德帝沉迷后宫的同时,竟然也没有放下前朝。和以?前不?怎么管事的懒散形象不?一样,这次的丧子之殇过后,庆德帝一反常态的紧抓起了前朝,尤其是军事上调动频繁。
庆德帝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晚救驾来迟、非要看到虎符才能?动身的一军统领治罪,当然,是明升暗降。京城守卫是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一般只交给自?己的心腹。庆德帝上次意识到跟着自?己夺嫡的老?人们生出异心后,才换了一遍这个位置上的人选,可以?说除了人数稀少精湛的暗卫,庆德帝最信任的就是京师了。
不?换不?解恨。
但对于怎么平息其他?军伍中人的不?满,庆德帝也颇有心得。他?频繁进行了一番调动以?后,或升或降,或拢或贬,谁也看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了,京师的防御力度也被拉满了。然后就是秘密征集人手……
没错,护卫老?皇帝的暗卫也在那晚上死?伤惨重?。吓到了的庆德帝非常缺乏人手,急着给自?己培养一批新暗卫。
整个皇城就这样平静的、无事发生一样的度过了几?个月,都没有走出太子谋逆的阴云。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庆德帝一个人在忙忙碌碌了似的,只有这一份存在感。
陈秉江在自?家后街的某个房间里,拉着好不?容易溜出来的原男主喝酒——哦不?对,是喝、喝果子露。
“自?家酿的,桃子饮。”陈秉江举了举杯,闲聊开来,“小皇叔,你最近在宫里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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