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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天朝骤变。
微扬的雪也在顷刻间化了瓢泼大雨,为这转了丧的喜事发出阵阵哀嚎。
天楚皇宫的地牢里,一个绝美的女子靠墙而坐。
剪水的双瞳早失了色彩,在旁边人看来,与其说是一个人,到不如说是一具会吸呼的尸体才更贴切一点。
被关在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这女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守监的人或叫或骂她都不应,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与之无关。
监奴门也懒得理,反正是一个害死了皇帝的女人,关几天也就该处死了。
然,这种异样的平静到底还是暂时的。
就像这会儿,当那个一身锦袍的湛王爷站到牢门前时,监奴们知道,也许事情的结果并不会照着人们所预想到的轨迹进行下去。
“映儿。”进了牢房,遣了监奴,霍天湛行至女子面前缓缓蹲下身,轻声道:“映儿。”
女子似有了反映,微仰了头,将目光向出声的人投去。
可是只看了一眼,便又恢复如初,
霍天湛心里狠狠一揪,说是心疼,可又带着气愤。
“大行皇帝今日入殓,明日我去祭天,七日后……就登基了。”
女子不动,无话。
可是他看得出,就在他说大行皇帝今日入殓时,那两道弯弯的秀眉分明的抖动了一下。
霍天湛的求婚
“映儿。”他又唤她,“嫁给我。”
这一次,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却是像看怪物一样的向他看去。
好半晌,终于微弱地吐了一声:
“我是你嫂嫂。”
“我的兄长已经死了!”
“那我也是你嫂嫂!”
“你们还没圆房,不算!”霍狠狠地握着双拳,满腔的闷气无处发泄。一声嫂嫂,将他与她的距离隔得好远。
“你怎么不明白呢!”女子无奈地摇头,抬起一只手按向自己的胸口:“他在这里,已经生了根。我不顾父亲的反对,顶着背叛族人的骂名千里寻他至此。终于得以与他私守,你不知道,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是皇帝,谈何私守?”霍天湛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天知道当他听说她就要赶来楚都与皇兄完婚时,心里是怎样的痛。他以为他可以忘记,他以为寻遍天下像她的女子便可以将之取代。可是折腾了数日,到头来,却还是没有办法逃开那只有她一个人的梦魇。
“那你呢?”女子巧笑,“你不也是皇帝么?”
一句话,堵得他再没了言语。
“天湛——”她突然向前仰了身子,一把抓住了他,有些急切地道:“她们都说是我杀了他,可是我没有!他突然就呼不上气来,突然就倒在了床榻上。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杀他,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要他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