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女士前脚刚走没几天,后脚阮明嘉的初恋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找上门来了,哭的梨花带雨说当年分手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孩子突然得了急病要动手术,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钱来了,这些年母女两个在乡下受尽了亲戚们的白眼,迫于无奈才找上门来。
阮明嘉看着老情人怀里面黄肌瘦,脸色苍白的小女孩,五味杂陈,想到和初恋女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当下不禁红了眼眶,老泪纵横,当即打报告迎了初恋女友进家门。
黎家两位老人怕阮雾受委屈,毕竟那小女孩比阮雾还大上一岁,不知道和阮明嘉说了什么,当即把人接回了曲海市,逢年过节才回京港。
——
阮明嘉看阮雾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当着那对母女的面放话:“你不转学,就别回家,另外卡也停了!”
反正自己没动过他卡里一分钱,她只恨自己没带钱包,要不然就把卡拍在他面前。
她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头也不回的穿着拖鞋拿着手机跑了出来。
留下一脸后悔的阮将军和阮夫人干瞪眼。
“这…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就是激将法!”
阮太太气定神闲的撂下一句话:“黎家又不缺她吃喝,她还能看上你这几个破钱?”
阮雾对京港的路不熟悉,三转两转到了一条旧巷子里。
巷子两旁种满了槲寄生,淡黄色的花挂在叶上倒是也别有一番风情。
阮雾没空欣赏这些东西,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回曲海,她才不和阮明嘉低头。
身份证没带,行李没带,就带了一部手机,还没电了。
果然,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阮雾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往前走,白嫩的脚后跟被风吹的通红。
走到巷子尽头,发现有一家名叫‘随便’的台球厅,确实够随便的。
她破罐子破摔,试图走进去和老板说借用一下充电器。打算等手机充满电后联系外公让他派车来接自己,或者来个人能和阮明嘉谈判是最好的。
阮雾走进店门口和老板说明情况,并成功给手机借了个充电宝。
等待开机的间隙,发现这家店还有二楼。在拐角间隙,隐蔽得很。
她兴致乏乏的拎着充电宝和手机往二楼走。
二楼和一楼的烦杂嘈乱不同,安静的很,放眼望去一片寂静人都没有,装横别致,角落里塞着一排架子鼓,旁边放了一架钢琴,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暖黄色的灯打在厅里,映的几张孤零零的台球桌金灿灿的。
阮雾顺着过道往里走,最里面的台球桌旁站了几个年轻男孩子,头发五彩斑斓什么色都有,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倏然,最角落里站起来一个清瘦高挑的人,逆着光从黑暗处往前走,懒懒散散的接过身边红毛少年递过来的球杆。
握杆,俯身,胸前锁骨微凸,皮肤白皙。
咚的一声,杆碰球,球进袋的声音传来。
一杆进洞。
随之而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握杆的这位不断变化姿势,杆杆进洞,姿势利落,没过多久,只留白球在桌台上
直接清台。
阮雾恹恹的挑了挑眉,想着这人球技还不错。
只是动作快于大脑,一声清脆的口哨从她口中传出,吸引了打球者的注意
秦知聿听见口哨声不耐的抬起头,二楼怎么会进来闲人。
抬头一看,两米之外的少女穿着白色棉拖,身上松松垮垮的套了件卫衣,头发一股脑挽在后面露出精致的脸庞,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冷淡疏离,像商场里没有灵气的木偶娃娃。
只是这姑娘,眼神透出一股子颓,气质又清艳。说不上来的矛盾又诡异般的糅合在一起。
另一边的阮雾也被惊着了,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吹出了声,也没人告诉她打台球的混混颜值这么高啊。
她下意识的把黑发的他当成一群不良少年的老大。
秦知聿抬头的瞬间,眉峰凛冽丹凤眼微吊,下颌微微往内收,黑色冲锋衣拉到胸口处,冷白的腕骨旁边挨着一根纯黑色球杆,一黑一白视线冲击,给他平添了一分欲。
果真上上品。
电光火石间,两人突然对上眼神。
阮雾条件反射,逃也似的挪开了眼。
空气静了一瞬,秦知聿旁边的张南也吹了声口哨,语气揶揄:“阿聿想不到你也有被调戏的一天!”
秦知聿淡淡挪开眼,嗓音清冽含警告意味,“你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话?”
下一秒,张南做了个拉链的动作,手动噤声。
与此同时,阮雾的手机开机了。
手机里一下子弹出来好多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叮咚声足足响了半分钟。
葱白玉指在屏幕随便划拉几下,阮明嘉打来几个,外公外婆打来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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