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
李纤凝走到解小菲面前问。
解小菲眼神闪躲,“没事……”
“没事?”李纤凝戳他青肿的腮帮,“你这叫没事吗?”
解小菲给她戳疼了,直往后躲。
“谁打的,是不是那个衙役?”
解小菲默嘴上不作声,肚子活泼无比,咕噜噜直叫。
李纤凝瞧的来气,命令他,“跟我走。”
解小菲惴惴不安,“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李纤凝问李含章要几两碎银,带着解小菲溜达去了东市。仲夏时节,暑气蒸人,时人皆爱用冷淘。煮熟的细面经深井水浸漂,过的凉凉的,舀上一勺卤子,胡瓜切作丝,拌匀净了,吃来清凉又解饥,神清气爽。
李纤凝要了三碗,一碗她的,两碗解小菲的,跟他说,吃,敞开肚皮吃,今天本小姐请客。
解小菲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地询问李纤凝,“真的给我吃吗?”
“本小姐金口玉言,岂能有假!”说罢自己先吃起来。
解小菲犹豫须臾,捏起筷子,挟了一根细细嚼慢慢咽,眼睛总也瞟着李纤凝,见她一言不发自顾吃面,胆量渐壮,挥动筷子扒面。
两碗面撑圆了解小菲的肚皮,远远看去,像怀揣个藤球。李纤凝问他还吃么,他说不吃了,李纤凝说不吃了回衙。她走前面,解小菲走后面,像条小尾巴。
小尾巴突然咕哝了一句什么,李纤凝没听清,回头问他,“你嘀咕什么?”
解小菲红着脸低下头,“谢……谢谢。”
“你会说谢谢,我还当你不懂这两个字呢。”
说的解小菲头垂的更低了。
李纤凝等他走上前,问他,“打你的人是之前的衙役吗?”
解小菲点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
“薛豹。”
“另一个呢?”
“他没打我。”
“说名字。”
“孙二郎。”
李纤凝忽然对他眨眼,“想报复他们么,我帮你。”
解小菲道:“孙二郎没打我,为什么连他也报复?”
“他是没打你,但也不是个好东西。我问你他和薛豹关系是不是不好?”
“他们关系很好呀,天天在一块儿。”
“那是表面上,孙二郎心里压根不拿薛豹当兄弟,从他撺掇薛豹打我便可以看出一二,他巴不得薛豹做错事,他好看笑话。”
解小菲挠挠头,不太明白李纤凝为什么这样说,但见她说不是好东西,也就跟着附和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