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李纤凝偷了李含章的酒贿赂何仵作,引起了李含章的警觉。李纤凝打算在这上面再做一次文章,好叫他们吃些苦头。
她先是偷了李含章的酒,偷偷藏到薛豹柜子里。再授意解小菲如何如何。
解小菲听罢心内忐忑,“这样行吗?”
“你照做就是了。”
李纤凝天生有一种气势,叫人难以拒绝。解小菲从令如流,主动晃到薛豹面前,做出种种挑衅之举。
薛豹脾气爆,揪住他又要揍,解小菲连忙求饶,为求他不揍,向他透露方才孙二郎鬼鬼祟祟的的往他柜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班房的柜子是衙役们用来存放衣物的,一般不会上锁。
薛豹琢磨不透,孙二郎会往他柜子里放什么,打开检视,原是一葫芦酒。想着定是孙二郎赠他的,心花怒放,当即打开喝了两口。滋味大异寻常,心想兄弟真够意思,直喝了一葫芦肚。
解小菲这时早跑没影儿了。
这头李含章发现酒失窃,气煞。听李纤凝说有衙役不守规矩,当值期间饮酒。一肚子气没处撒,能不去寻那衙役的晦气么。
薛豹被捉个正着。
李含章原本只想打他几板子,凑近闻那酒气,竟是自家丢失的新丰酒。一个衙役哪来钱买新丰酒,薛豹大嚷酒是孙二郎所赠。唤来对质,孙二郎当然不认。
薛豹恍然大悟,孙二郎居然想栽赃他,亏他拿他当好兄弟,当下牛性上来,与孙二郎扭打到一处。后经众人拆解开,薛豹非但挨了板子,还遭罚了俸。反观孙二郎什么事也没有。薛豹焉能不记仇,隔三差五地寻孙二郎晦气。
孙二郎虽则莫名其妙,也遭不住薛豹三天两头寻衅。恨他恨的牙痒痒。两人愈发互看不顺眼,时常发生口角。县衙里再看不到两人勾肩搭背讨人嫌的身影。
明白内情的李解二人自是在背后偷乐。
李纤凝连请解小菲吃了数日饭,饭当然不白给他吃,这一日,李纤凝终于显露了她的目的。
她拿一盘绿豆糕给解小菲吃,问他好吃么。解小菲嘴里塞着满满的绿豆糕,不住点头,说好吃。
李纤凝说好吃我请你吃一辈子好不好?
给解小菲问傻了,两颗眼珠直愣愣看着李纤凝,不明白她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李纤凝接着说:“我给你食物吃,你吃多少都没关系,条件是你得为我做事,对我言听计从,不准有任何违拗,你可愿意?”
那时的解小菲将将七岁,他唯一的烦恼是吃不饱饭,只要有饱饭吃,他愿意做任何事。遂想也不曾想,一口答应了李纤凝的条件。
自此以后,李含章常常看到解小菲与李纤凝同出同没,还道李纤凝同他交上了朋友,感慨自家闺女乖巧友爱。嘴上喊打喊杀,背地里又是给人家食物又是跟人家玩,哪里料想李纤凝给自己招了个小跟班。
小跟班有大用途。
李纤凝一心想知道奸杀幼女案的案情进展,争奈李含章三缄其口,半句口风不露。李纤凝遂是派解小菲前往打探。
解小菲是衙里的幽灵,谁也不在意他,谁也不防着他。他听了几日墙角,把听来的消息告诉李纤凝,“案子毫无进展,李县丞也很头疼,不过最近似乎又有了眉目,他们推断凶手是个篾匠,李县丞正派人调查青龙寺周围的篾匠。”
“篾匠……”李纤凝喃喃细语,“篾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又说:“假使我们也能去调查就好了。”
“李县丞不会叫我们去的,再说这有什么意思。小姐干嘛喜欢掺和这些事?”
“就是有意思,本小姐就是喜欢掺和。”
“小姐说有意思就有意思吧。”解小菲揉肚子,“小姐,我饿了。”
“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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