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一堆杂乱无章的词里,捕捉到几个能用的关键词。
和他联络的是个带面罩黑袍的矮子,声音模糊,而且比他修为要高。
可光有这些特征,还远远不够。
“矮,矮。”
容郄依旧重复着。
“是女子吗?”问泽遗耐着性子问。
身量不高,极大可能是女性。
这回容郄说不清了,像是听不懂问泽遗的话。
他的思维越来越涣散,身上又隐隐渗透出魔气。
趁着他没暴起,问泽遗一掌拍在他背后。
只有这点信息,完全不足以生成画像。
可容郄似乎也只知道这些。
很显然,招容郄这蝉去的螳螂,并没向容郄暴露太多线索。
“今日就到此为止。”
他点了个左边的剑修:“你留在这,防着他伤到药修。”
随后,他看向右边的剑修:“去和容凛庄主说容郄当下的情况。”
“他的徒弟,他自己来处置。”
问泽遗讲话的重音落在处置上,剑修心领神会。
随着问泽遗离开,原本不放心他的别宗修士见他居然出乎意料地靠得住,心头大石落下,也四散开去。
原本热闹的药寮瞬间冷清下来。
没人想伺候容郄,药修给他诊脉时如临大敌,诊完便匆匆离去,怕沾染晦气。
而魔气褪去的容郄呆滞地躺在床上,粗重地喘着气,像是濒死的鱼。
恍恍惚惚,他床头多了个人。
可分明门没打开,窗户也紧闭。
外头还有药修抱怨容郄的声音,没人注意到逼仄狭小的病房中来了人。
经脉被反复摧残,又被药物荼毒,容郄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
他呆滞地转动眼珠,看向床边站着的人,嘴一张一合,就是喊不出话。
那是个白衣的修士,瞧着身形眼熟。
像是在哪次宗门大会上见过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白衣修士伸出手,动作远比他的长相粗暴。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利落地卸了容郄的下颌。
容郄还没来得及本能地痛叫,嘴中就被倒入了数十颗散发着怪异香味的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化成水后没来得及流入喉咙,狼狈从嘴角流出。
修士嫌恶地收回手去,将他的下颌重新接上。
他剧烈地咳嗽着,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
容郄看不清那人的面庞,却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这是你逼他吃的药。”
他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