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慢走!”胤禵笑呵呵地接着摆弄口风琴,这玩意儿比八音盒更好玩!
出了院子,胤禛正好碰上胤祹:“十二弟!”
胤祹暗自叹气,四哥今儿怎么走得迟了呢?
“弟弟给四哥请安。”胤祹等着四哥的问询。
果不其然,胤禛认真道:“你功课做完了吗?”
胤祹老实道:“没有,弟弟去趟上书房,有块玉佩落那儿了。”他要是敢说自己学完了,四哥就敢进去看看。
胤禛点头:“这样啊,走吧,我和你同走一段路。”
胤祹点头答应,胤禛随意地和他聊些闲话,到了岔路口两人分开。
胤祹看了眼这位四哥的背影接着往上书房去,他可算是体会到这个哥哥的热心了,遇着他就拐弯抹角地问他每天吃得怎么样内务府如何,幸亏他跑得快,要不四哥得连他一并教了,真是个爱操心的!
胤祹无声叹息,他预感到他们在上书房的悠闲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了!
胤禛回了家,泰芬珠笑意盈盈:“爷,刚刚诚郡王府来人,说三嫂生了,是个小阿哥。”
胤禛挑眉:“有说洗三满月的事儿吗?”
泰芬珠点头:“说是希望您帮着待下客,当天早些去就好,其他的三嫂娘家人就帮着办了。”
胤禛坐到膳桌前:“那还好,挺省事儿,我还以为我得帮着操办宴会呢!”
泰芬珠笑着摇头,低头喝汤,她胃口很好,最近越发爱吃清炖羊肉。
匆匆扒完饭,胤禛跑到前院跟着工匠学怎么挖河道。
泰芬珠坐着消了会儿食,左右无事,慢悠悠地去前院看胤禛。
为了能让自己更好理解,胤禛在屋子后面刨开几块砖石,模仿着永定河附近的地形堆了个立体的泥地图出来。
身旁蹲着两个工匠,胤禛满手泥土,右手拿着个水瓢皱眉听二人讲话。
苏培盛最是忠心,撩起衣服下摆,忙着给爷把模型恢复原状,一会儿还要用呢!
泰芬珠站在不远处看了看,笑笑回正院了。
夜深了,胤禛洗漱好回屋,翻看着《水经注》,提笔记着什么,感叹道:“治水不易啊!但是我觉得只要认真踏实地干就比他们只想着贪污银子要好。”
泰芬珠笑道:“爷说得对。”
胤禛无奈道:“人皆有私啊,我这些日子翻看官员的卷宗,之前一个也叫于成龙的是个清官,这个于成龙同样是个刚直不阿的,可惜他到底还得在朝中四处拜码头,想要治个水还得先喂饱那些人,真是没天理了!”
泰芬珠好奇道:“那他是委屈求全了?”
胤禛叹息:“银子他肯定也拿了,不拿佛伦还不放心呢,那俩工匠与我说河堤不牢靠,下场大雨估计就会垮掉,于成龙啊,我也不想猜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个朝堂上,像他这种还惦记着做些事儿的人就那数得着的几个,不能强求了。”
泰芬珠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河堤修得真是叫人揪心。”
胤禛深吸一口气:“我之前低估了能从河道上贪污的银子,我如果真想揽下这个活儿,就是明摆着和老大老八作对了,大部分的银子都会上交到他们和明珠手里,而且索额图和太子也在盯着河道,那些钱他们也眼馋,我得想想办法,不能叫永定河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仓。”
泰芬珠苦恼道:“求求汗阿玛?”
胤禛微微摇头:“求是肯定要求的,但是我得思虑周全,说真的,汗阿玛也许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银子进了官儿的口袋里,但他绝对知道贪污的量不少。汗阿玛想得大概是,等河道治理好了,再收拾那帮子人,银子还能再进了国库,只是养寇自重的道理谁都懂。明珠和索额图胆大包天,让永定河频频决堤也无妨,反正一切都可以推到天灾大雨上。”
胤禛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前方,轻声道:“索额图连着太子,纳兰明珠连着老大和老八,汗阿玛要何时才能下定决心收拾了这俩呢?那些被汹涌的水患收掉性命的百姓只能成为太子和直郡王颜面的牺牲品了,还有随之一同葬送的朝廷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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