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一拽,将人拉过来,就如第一日那样,让她侧坐在自己身上。
“哪里疼?”
江蕴很妥协地伸手指了指,“这一片都疼,侧着的这边。”
“嗯。”
好在之后,苏明樟没有再疯,只是很安静地帮她轻轻揉按着伤处,江蕴也不再与他闹,一通拉扯过后,最终状态还是回到了最开始。
回到了苏明樟最原先所经营的路线上,跟着他的节奏。
青姝的打乱只是一时的,他很快就把方向重新扯了回来。
所有的烦躁纠结只被留在了江蕴心里,她本还想着将来离开苏明樟后,现在看来,他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苏明樟待她好,有时她高兴,有时又觉得像是对小猫小狗的好一般,他弄得她气她恨他,可根本恨不彻底。
甚至在想到他过去的那女子时,她心中难以抑制却又很不愿承认的那一点酸楚,才是最恐怖的。
江蕴觉得他在她心中越来越复杂,想不通,理不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还在生病,并未痊愈,所以脑子不好。
言简意赅就是:脑子坏掉了。
接受了自己脑子坏掉了的事实后,她再次放空,没心没肺地睡着。
车外的程风终于等到车内安静下来,他耳朵不忙活的,驾车也就越稳当,度也越来越快。
他是将里面的对话听全了的,而青姝听到的只有江蕴那几句比较响的气话,所以青姝自言自语道:“阿蕴不会被相爷掐死了吧?”
程风回答:“相爷就是把你赶下车,也不会去掐死他。”
然后挨了一记眼刀。
青姝知道程风听力好,听他这样说,也放心下来,心想这关过去了就好,好在她也没受什么责罚,江蕴还算是靠得住。
到了傍晚时分,本应是训客栈的时间,但此时已经离临安极近,程风决定多赶一段路,今夜就到达临安。
暮色垂落时,雨势依旧,行过临安城门,雨夜里依旧可见临安繁华之景,可以说是堪比洛阳。
程风寻了客栈,几人随意点了些吃食。
那要寻见的顾知延甚至大隐隐于市,没有住在什么偏远处,而是就在临安最繁华的街巷安了家。
程风所选的客栈,离顾知延的医馆只有两个街口的距离,不过是日太晚太难疲乏,便将正事放到明日。
苏明樟带着江蕴进房之前,看了看往隔壁走的程风,道:“今日驾车失误的责罚,回府后自己去领。”
程风以为苏明樟这次打算放他一码的,没曾想他只是先前没来得及说。
他心里拔凉,问道:“主子,罚多少?”
“老样子。”
“是……”
临安原先也有几家老字号的小医馆,但是懂的病症有限,有的是因为后继无人,也有的是因为胡乱收费,最终要么关门,要么不温不火地开着,唯有这一家回春堂,从十几年前的一个小门面,到了如今临安最大的医馆,甚至口口相传,有不少邻城的人前来就医。
原因无非就二,一来医术好,二来价钱良心。
只不过这家医馆的掌柜郎中不太出面,里头忙活的都是他的徒弟,甚至是徒弟的徒弟,除非有什么徒弟看不好的病症,才会让病人到里面由他亲自诊治,但皆以白纱相隔,从不面对面诊治。
翌日,苏明樟打着千里求医的幌子来到回春堂门口,程风将一个被布巾包裹的东西递到一个小药童手上,小药童赶忙推还回来:“师傅有令,医者不收贿。”
程风稍稍弯腰,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小药童瞪大了眼睛,赶紧捏着东西往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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