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屋内照旧有她的小榻,江蕴由着他牵,突然想起方才的正事,问道:“那我学医……”
苏明樟道:“你先前在府中,时常头晕心悸,这几日似乎好些了。”
“啊……这几日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不是苏明樟提醒,她都忘了这件事,她细细回忆了一下近几日,虽然偶尔还是有些症状,但都没有在相府时那般严重了,且难受的次数也在减少,基本可以慢慢忽略那点儿不适。
江蕴道:“确实好了不少,许是那日相爷给买的药有效。”
苏明樟道:“明日你跟顾知延细说,若是对此他能有所见解,那你确可向他讨学。”
江蕴那病症,卢太医与那洛阳的席郎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顾知延能解,那才能得苏明樟一个服气。
江蕴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道:“好。”
翌日,江蕴是被疼醒的。
她睡着后,痛感便会有所减弱,但她睡觉想来是不太老实的,睡的熟了往左侧翻了个身,压力一下那受伤的手臂,顿时疼的一个激灵,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想查看一下伤口时,天已经朦朦胧胧亮。
她干脆也不睡了,坐起身将包好的手臂轻轻扯开一点,看到了里面狰狞的伤处,上面覆盖着一些结块的药粉。
江蕴起身,想要轻轻出门去一下净房,手才扶到门上,门就从外边被打开,迎面撞上熟悉的身影。
她抬头,看到苏明樟眉眼冷峻,显然是心情不好。
“相爷起好早。”
苏明樟起得早,是因为程风那边来报了,说是动了手下所有人,拿着昨日那刺客的画像,将从洛阳到临安所经过的城镇所有知名的江湖帮派都查了,也往黑市去追寻了一番,并没有那人的消息,只怕那人不是主流帮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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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查不到信息,这就很难办了。
程风不出意外地又吃了苏明樟的冷脸,然后派人扩散出去查。
他才吩咐完回来,就见江蕴不好好睡觉,自己往外跑不说,手上扎好的布带还被她自己扯开了一角。
顿时更加不悦。
“你去扯开它做甚?”
江蕴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道:“睡觉时压到了,想弄开看看压的严不严重。”
她便是伤了,睡觉都睡不安稳,苏明樟眼皮跳了跳,都懒得再训,转而又问道:“起来做甚?”
江蕴:“去净房。”
苏明樟道:“你自己可以吗?”
江蕴睁大眼看着他。
“青姝也差不多该起了。”苏明樟道。
江蕴轻咳一声,道:“我自己可以。”
说罢她转身赶紧开溜。
她憋都快憋死了,这种事情还等什么青姝帮忙?
虽说一只手麻烦了点,但问题也不是很大,她顺便拿了帕子去弄水简单擦洗了一番,来来回回花了快半个时辰,弄完后天都亮彻底了。
再回去后,竟然一屋子人等着她。
卧房门已经关上了,是顾安将她带到诊厅中,主座上是苏明樟和顾知延,一旁青姝和顾平站着。
顾知延看了她昨日的伤口,只一眼,就道:“这是睡梦中压到了?”
江蕴道:“是,但压得并不太厉害,没有渗太多血,如何一眼就看出?”
顾知延道:“见得多了便知,这结痂裂道纹路方向,且只浅浅裂开一点儿,中间溢出的那点血液又是刚刚凝固之相,算算时间,约莫是姑娘清晨时压到的。”
他此番话一出,江蕴便心生佩服,想着若是能当他的徒弟,自己属实是捡到宝,高攀了。
顾知延帮她重新换了药之后,苏明樟才给江蕴递了个眼神,江蕴道:“顾郎中,我前些日子身子不适的有些蹊跷,太医诊治过。洛阳医馆的大夫亦看过,但都说不出缘由,你诊我脉象,可能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之处?”
顾知延听了这话,身为喜爱医理之人,顿时来了兴趣,一旁帮他收拾药箱药品的顾平和顾安也抬起头来,顾平先开口问道:“还请姑娘把身子不适的具体时间和症状都说得明确些。”
顾安则是懂事地拿出薄纱,盖到江蕴手腕上,让师父再细细看一看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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