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看到她呆住的表情,以为她是欢喜过头。
他道:“蕴儿,我知道你一直恼我退婚一事,但是这是太后和江太傅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我娶你二妹妹,为的还是能与你成为一家人。”
“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就去求太后,让你我来生下皇子,我知道你不愿委身于他人,我亦舍不得!”
“蕴儿,你说句话呀!”
他见江蕴一直不回应,实在有些着急。
江蕴也不是不愿说话,实在是被他这番言论惊得三观稀碎。
他宋珩自诩君子,为什么实际做起事来,能无下限到这番田地?
他弃了她娶江晗不说,还能在与江晗有婚约的情况下来说要与她……这样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杂碎凭什么能入仕?
江蕴冷笑了一声,再次后退半步,“宋大人所言奴婢不明白,想来大人是认错了人,但大人方才之言听起来已经触了国法,奴婢听着惶恐。”
“你!江蕴,你还会惶恐?
身为太妃敢逃出宫,你已经是死罪,你还不知珍惜机会?
你知不知道,一旦被现后宫有孕的江太妃失踪,你全家都会遭受牵连!你连血脉至亲的不要了吗?”
“什么?”江蕴故作震惊,“宋大人是说后宫有孕的太妃不见了?那应当去寻才是,为何要与我一个相府奴婢纠缠不清?”
宋珩皱起眉头,微微歪头打量江蕴,见她一再强调自己是奴婢,脸上没有半分羞恼之色,他嫌恶道:“江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骨子里这么奴性?金尊玉贵的太妃不当,就喜欢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怎么,伺候他苏明樟你很骄傲?”
“什么骄不骄傲?奴婢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宋大人何故硬要将奴婢说成是太妃?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奴婢去请郎中来给您看看。”
江蕴总算寻了个理由开溜,她一说完就迈了步子往外窜。
“你站住!”
宋珩知道嘴上说没用,干脆直接上手拽住了她,江蕴觉得自己手腕处一紧,随后整个人被拉得往后倒去。
眼看人就要倒到宋珩身上,她用力一推,把宋珩往后推的踉跄了几步,自己则是扑倒在地上。
宋珩已经怒极,一把又将人扯起来,手死死捏着她的手腕,“怎么?以前这双用来抱我的手,现在却用来推我?江蕴,你好好告诉我,你是如何用你这双手伺候苏明樟的?现在攀上高枝,看不上你宋珩哥哥了是吗?”
江蕴抬头瞪着他,亦是怒得两眼泛红,正欲张口讽刺辱骂,怎料宋珩又钳住她的下颚,道:“呵,或许不止是这双手,还有你这张嘴,这副身子!先是粘着我,后又去给了先帝,现在又沦为苏明樟的玩物,江蕴,你真命里犯贱,除了这张脸,全身都堕落不堪!”
江蕴在深闺中长大,论嘴哪里说得过宋珩?他以前夸她姿色,赞她性情,现在却三言两语将她说得跟娼妓无二,这些话无异于是对女子最大的侮辱。
她感觉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沉默少顷后,竟选择扑哧一声笑出来。
“宋大人,奴婢是相府的奴婢,你莫名对我这般侮辱,是不是有意折辱相爷?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宋大人怎么连这点分寸也没有?”
她能怎么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苏明樟来撑撑腰。
但这话无异于进一步激怒宋珩,他手上力道越来越重,“贱人,你拿苏明樟来压我?”
江蕴吃痛,被他抵着脖子推到座椅上,出碰撞的声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