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江蕴看着这推推搡搡的画面就火大,略微抬了几分音量,道:“你是江姨娘的贴身侍女,我是相爷的贴身侍女,我如今来看江姨娘,那也是相爷那头的意思,你抬手就打我,是不是暗指江姨娘可以抬手打相爷?”
她一通逻辑将七兰绕傻了,一时回不上话,江晗上前两步,“江蕴贱人你别太犯贱!以前怎没现你竟这样会搬弄是非?”
江蕴问道:“难道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吗?”
江晗道:“道理就是我是主你是奴,我让我的奴去打另一个奴,有什么问题?”
江蕴道:“到相爷面前你敢这么说吗?”
江晗冷笑:“就是到了天皇老子那儿,我也是这个理!”
江蕴道:“好,那回头若有机会,在去相爷面前分辨,不过现在,我的任务只是看好你别再往外闯闹而已。”
说罢,她对着相府的奴仆道:“要打全都拉出去打,若她们实在不安分,大不了就绑到柴房去,相爷现在病着,若是知道你们这点事都办不好,会如何责罚我也说不准。”
平日青姝姑娘就不算心软了,若是今日这点小事真的扰到相爷养病,让他亲自下命责罚的话……
几人咽了口唾沫,手上忽然就感觉来了劲,把江晗的仆从全都推出去,压制性地料理了。
屋内一团人包括七兰在内全都出去之后,江蕴关上了门,屋内只剩她与江晗。
江蕴缓缓朝她走近。
江晗原本怒傲的面孔一点一点改了颜色。
她从没与江蕴这样面对面过,同处一个室内,身边连一个贴身侍女都唤不到,只有她们二人,再无其他。
看着江蕴步步逼近,她竟从她的气势上感到了几分威逼,让她本能地有几分恐惧。
她稍稍后退了一点。
她实在想不通,江蕴在相府待了不过短短三月,为何就能用过往的十六年截然不同,那种本该浸润进她骨髓的卑微竟灰飞烟灭了一般,在现在的江蕴身上半点儿看不见。
江晗身后没有几步路,已经退无可退,她看不懂江蕴到底想干嘛,于是抓起桌上的茶盏打碎,然后捡起一片碎瓷片对着江蕴道:“贱人,你再敢过来试试?”
江蕴神情寡淡,“江姨娘何必这样,你明知这里不是江家,没有爹娘护着你。”
“贱人别喊我姨娘,你是奴,你该称我为夫人!”
江蕴不予理会,她抽出桌边的凳子坐下,拿起一个完好的茶盏,倒上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曾经家中,你是被爹娘护惯了的,但如今相爷连面都不让你见,就更别提什么护你了,你没有乱来的胆量和本钱。
其实你心里对自己的处境清楚得很,不然按照你的气性,这瓷片早该划到我脸上来了。
看来你脾气大,暴戾,恨我,但却还不至于完全没有脑子。”
江蕴很中肯地评价着。
江晗只警惕地盯着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她说得都对。
最后,江蕴目光凝在茶水上,轻声问道:“江晗,不如你我好好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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