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走了过去,任由李氏拉着她细细查看。
下一秒,李氏便换了一副慈祥的嘴脸:
“模样倒是不错,你可婚配了?”
“婆婆!”
苏妙卿心里一个咯噔,不满喊出声来。
“还未。”
林灿禾看苏妙卿一眼,眼里有些复杂。
她虽曾听闻这江家名声不好,哪知这一个个的,都比东街市井那乱市还要低劣。
相比下来,只有这苏姑娘,才颇具些风范。
其实,李氏自己作天作地,苏妙卿本不想去管。
她始终觉得,后果自负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可是,她太清楚,接下来李氏要做什么了。
前世,府里繁盛时,自己曾接济过城西豆腐铺的女儿春花。
她的父母因得罪权贵,皆锒铛入狱,唯剩她一人艰难度日。
或许看她艰苦,苏妙卿本想将她接入府中做个粗使丫头。
却不想,这一进府,便被李氏看中了。
她拉着春花的手要与她说媒,对方是平山县县令之子。
官不大,春花相配却绰绰有余。
只不过,听说那男子腿有隐疾,平日里走路不太利索。
苏妙卿也打听过,那男子名声不好,也劝阻过春花。
但是春花还是难敌权贵诱惑,嫁到了平山县。
可是,嫁过去不到一年,她就被那男子打死了。
如王瞎子一样,一些身患顽疾之人,心中也会扭曲一些想法。
后来,春花的父母出狱,在大门口天天为自己的女儿哭冤。
这并没有什么用。
换来的,只是李氏的一句:
“她自己的女儿没福气,天天哭有什么用。”
说完,她还数了数手上的银票。
也是那时,苏妙卿才知道,这李氏给平山县县令介绍儿媳,是要油水的。
如今,在林灿禾身上,她似乎又想旧计重施。
果不其然,只听李氏接下来道:
“我看你穿的素气,饰也少,想必平时定也是过苦日子的。”
“孩子,我跟你投缘,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不等林灿禾回话,李氏立马接上:
“对方是平山县县令之子,家里有钱有势,定不会再让你受苦。”
采星脸色变了变,这对堂堂一个丞相府嫡女来说简直是侮辱。
苏妙卿也觉得,林灿禾大抵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