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她不想跟袁霆川讨论,没法说,也说不清楚。
电话另一端的袁霆川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最近的事有些杂,钟老在缅甸发生了意外,尽管钟家之前封锁了消息,但这件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袁霆川,可以说,钟老的意外就是他一手推动的。
最近一段时间,袁霆川在一点一滴的蚕食着钟家的产业,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最后的扑杀。
曲氏集团的事,袁霆川也在布局,他是真的忙的没有时间,甚至最忙的时候,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连吃饭都是工作餐。
今天的宴会是一个长辈的生日宴,他不得不给这个面子,在车上的时候,才偷空翻了一下内地保镖寄来的照片。
看见照片的一瞬间,袁霆川的心犹如火山口的岩浆一般,翻滚的厉害。
照片中的男人他认识,h市名门李家二公子李安泽,从前两个人在一起吃过茶,不能说十分了解,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李安泽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办事能力很强,儒雅谦和的表象之下,出手果决,擅长谋略,跟他共过事的人,没有不忌惮他三分的。
照片里,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气氛融洽,犹如多年的好友,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默契与信任,很难相信这是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两个人。
这让袁霆川感到无比的挫败,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气场就很相和。
他今天心里不痛快,不自觉的有些t?酒沉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听听杜若的声音,无奈她就是不说话,袁霆川心知是上回自己的语气重了,惹得杜若不痛快了。
袁霆川有些后悔,扔下电话,烦躁的用手扯着自己的袖扣,他的耐心似乎已经告磬,用力的一扯,红宝石的袖扣直飞出去,在光洁的地板上滚落出清脆的声响。
他再一次伸手捞起电话,语气里带着强势的威胁:“别惹我!后果你承担不起,你乖乖的……”
电话那边传来了茫音,对方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袁霆川咬着牙,手一挥,将电话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杜若挂断袁霆川的电话,心里琢磨着得加快脚步,最起码得有自保的能力,谁知道大佬什么时候,发什么疯,袁霆川跟李安泽可不一样,这一位是真的胆大包天,发起疯来谁都头疼。
下乡
杜若不理会大佬发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断的强大,自己强大才有话语权。
她思量着白天那个老头的话,河西村?难道是在大墓的下游?明天去看看。
早上五点多,杜若下楼吃早点,远远的就见李安泽跑过来。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显然是刚跑步回来,远远的看见杜若,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笑意。
“你这是跑步去了?”杜若招呼着,她看向李安泽的眼镜,垂下了自己目光。
极少有人知道,李安泽是不近视的,他儒雅的外表下,目光有些犀利,所以他才喜欢戴眼镜。
李安泽微笑:“我第一次路过你楼下的时候,你八成还在睡觉,我没有叫你,我已经把早餐买完放到家里去了,回家吃饭吧。”
他用了“回家”两个字,说的又无比自然。
两人并肩往县委家属区走,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看着两人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李安泽在县委做一把手三年了,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跟哪个异性走的近,现在看见他身边有个漂亮的女同志,都不约而同的有些猜测。
李安泽神态自若,既不解释,也不介绍,两人一路回了李家。
早餐是小笼包和小米粥,还配了两个茶叶蛋。
李安泽绝口不提杜若的行程,也不过问任何外务,只默默的把剥了皮的茶叶蛋放在杜若面前的小碟子里。
吃过早饭,李安泽自己去上班,杜若打算去一趟河西村。
她昨天已经跟招待所的服务员打听过了,城乡公路上有一趟客车路过那里,就是班次比较少,一天只有两三趟左右,最后一班返回县城的车是晚上五点的,错过了班车就没有了。
杜若记下时间,走到城乡公路固定的集合点,那里果然停着几台客车,其中一台的路线正好路过河西村。
车上现在还没什么人,有好几个人都蹲在车旁边抽烟打牌,还有几个女同志正站在那里聊天,车里比较闷,大家都不愿意提前上去。
等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害怕占不到座位,大家才会陆陆续续的上车去。
杜若在窗口买了票,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往窗外看。
不时有几个卖雪糕的人在车下面吆喝,有人递出去一毛钱买一根雪糕,坐在车里慢慢的吃,吃完后把雪糕杆随便的扔到车窗外头,这时候还没有那么多讲卫生的意识,甚至有些人直接就把东西扔到车厢里。
杜若旁边坐着的一位大姐十分健谈,她先从布兜里掏出一根黄瓜,往杜若面前递了一下:“大妹子,你吃,这是俺家园子里的,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带的,你尝尝看?”
杜若微笑:“谢谢大姐了,我一闻车上的汽油味就吃不下去东西,要不然一会该吐了。”
那位大姐一拍大腿说:“大妹子,你晕车呀?这好说。”
她说着在自己的布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一个手工刺绣的荷包,递到了杜若的面前:“这是俺家园子里种的薄荷,治晕车老好使了,你闻闻?”
杜若跟这位大姐道了谢,把荷包送到鼻子底下,果然清爽了不少:“大姐,你这方法还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