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说,我真的要答应他们吗?”
假孟川的真面目
他清楚地明白国民党时什么样的组织,可是对于现在穷途末路的他来说,接受招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少爷,良禽择木而栖。”
秦宴死死盯着李河,原来他尊敬的李叔已经是国民党政府那边的人了。
还真是讽刺,他们被国民党追杀,到头来他最亲近的叔叔竟然投靠了国民党!
“李叔,什么时候的事?”秦宴下意识点燃了一支雪茄,又觉雪茄难以入口,将雪茄摔了出去,雪茄狠狠撞击在柜头,火星飞溅,烟雾瞬熄。
李河道:“没多久,大概是你爹还在的时候。”
他自己已经忘了背叛是多久的事情了。
时间好像能够消弭伤痛,但时间从未承认过自己有消弭伤痛的能力。
“少爷,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沈小姐想想,沈小姐看起来似乎很依赖少爷。”李河拿捏住了秦宴的软肋。
沈舒?
那个江南味的辣椒……
秦宴瞥了一眼石英钟,下午两点四十分。
这个时候,沈舒应该在学校。
“你们,想要对她做什么?”低吼的声音似乎要把眼前这个人给撕裂。
李河不紧不慢坐了下来,面色如常。
现在的秦宴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少爷,接受招安对你我皆有好处,你年轻气盛,又聪敏过人,国民党不会亏待你。”
秦宴手心挣扎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两日前,他的人捡到了一块枕头巾,上面沾满了血,而枕头巾的碎花样式和他小洋楼里的枕头巾别无二样,恰巧沈舒屋子里丢失了一块枕头巾。
当日,街道处刚好有一具尸体,国民政府的人说是共产党员。
带血的枕头巾加上尸体,沈舒很难脱身。他若是不加入国民党,国民党很快就会查到沈舒的身上,届时甭管沈舒和共产党有没有关系,国民党都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
“给我三天时间,和她告个别。”
“李叔就知道少爷乃人中龙凤……”
“滚!”秦宴不想再听一个叛徒的废话。
李河倒是识趣,知道逼紧了秦宴对他没有一丝好处,蹬着军筒靴子离开了小洋楼。
殊不知,方才他们的对话被文嫂听见了。
文嫂扭头,佯装做菜的样子,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临近日暮,街道上热闹了起来,军阀混战结束后,多地开始恢复了生机。
街道的叫卖声越来越大了,妇女提着篮子上街采买,样子好不欢乐,男人陆陆续续到了码头扛粮食。
“今日为何如此热闹?”沈舒不解。
胡瓦片嘴角翕??动,半响才道:“北伐结束一年多了,自然就热闹起来了。”
沈舒面色凝重,那么说来,秦宴彻底败了。
奇怪,她关心那个小军阀做什么,沈舒这般想着:许是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产生了些许愧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