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武卒没话反驳。
眼瞅着隋玉又扬起粪勺子,武卒大骂一声泼妇,他拨开人群仓皇逃跑。
“该死的狗东西,等赵夫长回来了,让赵夫长去找他算账。”孙大娘接过粪勺子,她看着隋玉,打趣道:“赵夫长还活着,你也不用死了。”
隋玉不觉得羞,一双死寂的眸子又活了,目光闪闪。
“不死了,我等他回来。”她笑了。
“你们两人感情倒好。”同一条巷子里住的人不免侧目。
寻常人多是搭伙一起过日子,吵吵闹闹就是一辈子,丧妻或是丧夫,难过一阵也就过去了。殉情那都是话本子里的故事,若是不幸听了一嘴,还要唾一口嫌晦气。
在众人心里,隋玉换了个形象,这是个傻的。
隋玉站在巷子里平缓激动的心情,她宛如新生一般,又重焕精神。
晌午,隋玉炖了一只鸡,她把老牛叔和佟花儿还有腊梅嫂子都喊来吃饭,她想找人庆祝一下。
赵西平没死,隋良能说话了,这实在是件高兴的事。
劫后余生不为过。
圈里的猪羊和骆驼也恢复到正常的日子,下午出去吃草撒欢,夜里有食加餐,还有女主人陪着唠唠叨叨说话。
之后的每一天,隋玉忙完家里的事,她就跟隋良去东城门等着。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在东城门当值的守城官都认识隋玉了,天天有个大美人作陪,他们好奇她守在这边是在等谁。
某个晌午,一头骆驼拉着个木板车轱辘轱辘穿过城门,赵西平掏出户籍递过去,见守城官的目光偏斜到城内,他跟着扭头看过去,一眼看见满脸欢喜的女人朝他跑来。
“赵西平,我终于等到你了。”隋玉激动得满面通红,她隔着木板紧紧抱住形容邋遢的男人。
美人眼瞎啊,四个守城官齐齐叹口气。
赵西平的耳朵红了,他推开隋玉,下一瞬她又抱上来,他只得说:“我身上有伤。”
隋玉“嗖”的一下弹开。
赵二哥赶忙牵着骆驼离开,一是难为情,二是堵着进出的路了。
骆驼拉着木板车走了,隋玉脚步轻快地跟上,目光一直在赵西平身上。
“我以为你要好久才能回来。”她说。
“有没有人跟你乱说什么?”赵西平关心这个事,他一听他娘让人带话说他死了,他就坐不住了,带着伤也要往回赶,生怕隋玉犯傻要陪他赴死。
“有,报信的人说你死了,埋在鬃山村的坟山西北边,我想去找你,但出不了城。”
“我姐想死,她想去陪你。”隋良插话。
赵西平心惊,又满眼震惊地看着隋良:“你会说话了?”
“嗯,被我姐吓得。”隋良不满地斜眼。
“往哪个方向走?”赵二哥问。
“这里这里。”隋玉赶忙跑去领路,“二哥,这一路辛苦你了。”
赵二哥挠挠头,实诚地说:“确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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