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的期许与希望,无不说明了大家都明白这印刷代表了什么,也都想让“活字印刷”马上现世。
黎筝抿着唇,缓缓地笑了。
人性向下,人心向上,谁都不能阻碍他人追求进步。
既然她手里有这条能够获取知识的通天路,那就一定要给到众人手里,绝不藏私!
“做!我又没说不做这活字印刷
,只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先托诸位来办。”
黎筝将站立于她背后的一位名声极大的“画仙”请出来。
说起这画仙,也是位牛逼至极,却被她用“一变三”的话术骗来的存在。
“接下来七天,可就要请诸位先配合这位画仙,将真迹印刷术给整出来了。”
七天后,黎筝重新来到了那座客栈。
与她作约的那几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哥都已经提前到达,她来的时候,他们正听着小曲儿,看着小书,等候她的大驾光临。
黎筝胸有成竹,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面前。
面前几个青年都转身过来看她。
“呦,咱们的小先生来了?腿还没好呢?”
“什么叫小先生?该叫小神仙才对!不是神仙,又怎么能以一变三呢?”
“是神仙,腿又不好,原来是铁拐李驾到,失敬失敬!”
对于黎筝的话,他们没一个相信的,只觉得这小孩信口开河,他们则聚群吃瓜看笑话。
听着这些取笑,黎筝没有给予半个眼神,拍了拍手,让身后的侍从将捧在手里的三卷画一一展开于众人面前。
随着画卷露出部分的增加,耳边的笑声逐渐停歇。
而当三幅画卷全部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回应黎筝的只有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隗状身子抖若筛糠,使劲儿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都变得极为不平静:“没看错的话,这、这应该是“画仙”吴子道的画!”
此话一出,不仅仅只是他们这一群人,便是旁边桌的客人的谈话声,也骤然安静了下来。
“吴子道?那位隐世已久的画仙?”
“你们居然有他的画作?”
三两句话的功夫里,那旁边桌的客人已经跑了过来,又因知晓自己行为的唐突,特意行了一礼,问道:“可否让在下也旁观一二?”
黎筝点头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客人,抛下了自己饭桌上的美食,围聚到黎筝他们身边来。
早有所料的黎筝朝这次带来的不少侍从们看了一眼,让他们隔开轰动的人群,免得在激动的推搡之下,损坏了她的画卷。
黎筝对着隗状勾了勾手指:“怎么样?这就是我所说的真迹一变三,没有半点虚言吧?”
隗状身边的公子哥们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唯有小雀斑还顽强地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十足嘴硬道:世上根本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三幅真迹,这,这一定是你让别人仿制出来的!”
“哦?仿制?”黎筝淡定地勾唇一笑,耸肩道:“如果是仿制的,那么一定会有破绽之处,现在我让你找,你若是能找到的话,就算我输。”
隗状早就想拿到手里细细观摩了,但因为吴子道的画太过名贵,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如今黎筝这样一说,他便有了近距离仔细研究的机会!
他蓦然起身,让身边几个青年赶紧将案几上的物件全部拿开,给
这名贵的画作腾出地方来,而后又跌跌撞撞地冲开一条路,来到黎筝跟前的时候,差点没摔上一跤,直接给黎筝跪下。
黎筝有些吃不消,她伸手扶了对方一把:“慢些慢些,着什么急。()”
侍从经过黎筝的同意,也将手里的画作给让到了青年手里,叫他一幅一幅地捧到了桌面上。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有他一个人趴伏在画面上细细寻找几幅画的不同之处,等到他眼也干了,脑袋也昏沉了,终于呼朋唤友地找人一块儿寻找哪些细节是不一样的。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他们一大群人还是没能找到半处不同来。
隗状面白如雪,双眼无神的在空中乱晃:≈ldo;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居然连一处不同都找不出来。?()?[()”
小雀斑也不敢置信:“的确不可能,即便是同一个人,画的同一个场景,都无法做到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他们身旁的一个公子哥也抖着嘴唇,仿佛世界观遭到了严重打击,濒临崩塌地道:“可这三幅画,竟然、竟然——”
黎筝笑了笑,准备来一波杀人诛心。
她从袖子里摸出第四卷画轴,“噌”的一下展开。
众人转眼一望,赫然是又一幅真迹!
当下就有人想要朝黎筝下跪磕头,称呼她是下界的神仙,好在,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从给拉住了。
黎筝也立马扬声道:“我并非神仙,大家不需向我下跪,这四幅画也不是通过神仙法术得来的,而是我另施小计。当然,确实也都是真迹。”
她将问题抛给隗状:“如何隗公子,我说的都没错吧?”
隗状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地道:“的确如此,这上头盖的吴子道的印章,跟我以前在别处看过的他另外的手笔一模一样,还有这随意几笔勾勒,就深得神韵的画作,除了画仙吴子道,也没有旁人能画出来了。”
他身旁的另一个公子哥也道:“我来来回回确认了无数遍,未能找出一处不同,唉,这世上竟当真有“以一变三”之事!”
隗状长叹:“今日是我输了,小友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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