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眯了眯眼,敛住其中锋芒与危险:“去,为什么不去?再难受,这观星宫也是我任职的地方,以前因为空降抢了人职务而对蔡观星客气三分,如今既然他欺负上门来,我便也不客气了。”
儿子养成这样,蔡观星也脱不开关系,既然蔡人正那头的账已经算清楚了,那蔡观星这边自然也得算算!
黎筝看出来了,不把这气焰嚣张的蔡观星打压下去,她这首席观星师的位置就坐不稳,观星宫的宫人们也无法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始皇大大赏赐给她的首席之位便成了徒有虚名的光杆司令,一个人都指挥不动,仿佛在敌方的大本营里腹背受敌。
这蔡观星,她非除去了不可!
待到扳倒此人,她再收买人心,一步一步地把观星宫的宫人换上自己培养的心腹。
殊不知,黎筝这头打算对蔡观星动手,对方却也没有放过黎筝的准备。
儿子失踪,职务被抢,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儿子,蔡观星都对黎筝恨之入骨。
是以,黎筝第二日一进观星宫的前院,便见她那间最大的办公室里的桌椅、书架、帘幔、宫灯,就全部被丢出来摆放到了前院的空旷之处。
黎筝在门口站定,看着堆积成小山般高耸的办公用具,心情古井无波,甚至觉得有一丝好笑。
什么情况,校园霸凌?
蔡观星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搞出这种幼稚的操作?
不过这下也好,要找对方的麻烦,她是不必苦心寻找原因了。
信步走向那间场地最大的办公室,推开门,里头赫然是鸠占鹊巢了的蔡观星。
比起黎筝更为豪华奢侈,华贵舒适且美观的布局摆设,蔡观星的就相对穷酸,小气,神棍的多了。
当然,也可能是搬动的仓促,所以没有全部搬过来。
平平无奇的古朴案几,常规制样的熏香,几块铺在地上的竹席便是殿堂里的全部。
另外再加上摆在正中央的一幅巨大的图画。
上头布满了七政四余星、十天干、十二地支、二十八宿、后天十二宫、神煞、十干化曜、大小限等等。
倒是极为正宗的占星术流派。
这蔡观星终于不再掩饰,不再伪装,撕破了脸面,将原来的摆设重新搬进了这本就属于他的殿堂之中。
这首席的地位,他是要明着抢了。
见黎筝来了,蔡观星也不起身见礼问好了,手里端着杯温酒,缓缓喝了一口。
“白首席来了?”
黎筝还以为他有多沉得住气,能将她晾在一旁小半天,没想到直接就找她开口了。
“是啊,还知晓我是首席。白还以为诸位将我当成观星宫的闲杂人等,今日便要将我赶出这观星宫呢。”
黎筝看
了眼四周,料想对方也不会找把椅子,让出个地方,好声好气地叫她落座。
眼睛在屋子里扫了几扫,伸手将蔡观星面前的案几拖到了门前,反客为主的将案几当做椅子,施施然地坐下了。
在此期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着黎筝的动作,殿堂中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回响半天。
他们还以为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有多好欺负,这般的将东西丢出去,再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属于她的地方,必定要眼中泛泪。
谁知,她气定神闲,不以为意,好端端的往案几上那么一坐,浑身气场便铺满了整座宫殿,那双明亮灵巧的眼睛这么定定的往人身上一看,白长了她这么多年岁数的差距也消失的无形了,只叫她逼视的心头惴惴不安,呼吸困难。
她深有把握的模样反倒将旁人心中的心虚给引了出来。
今日听从蔡观星的命令将黎筝的用具丢出去,下命令的蔡观星资历深厚,在观星宫的势力盘根错节,便是上头责怪起来,也不会重罚。
但自己这种真正执行的当事人可就不一样了,站在蔡观星身边的底层宫人思来想去都害怕的要死,被黎筝那么一逼视更是吓破了胆子。
“首、首席大人,您,您听下官解释。这丢东西可都是蔡大人逼迫小人去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