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跪着的容西却觉得屋里的气氛凝滞极了,压制的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esp;&esp;“鲛丝纱,毁掉了?”
&esp;&esp;容西没想到听见这样一句话,愣了片刻,才道:“回主子爷的话,奴才没有去正院,没瞧见如何了。但听见人说,说鲛丝纱那面上的颜色,已经枯掉了。”
&esp;&esp;多尔衮垂眸,看了看拇指上的扳指。
&esp;&esp;那丫头得了鲛丝纱,多高兴啊,笑得甜甜的,和他说裁制好了衣裳要穿给他看的,结果就这么没了。
&esp;&esp;还不定怎么难过吧。
&esp;&esp;多尔衮不说话,周得胜也不敢开口,容西就更不敢开口了。
&esp;&esp;只是容西觉得心里怪怪的,这个时候了,还关心鲛丝纱?
&esp;&esp;转念又一想,那是贡物啊,就这么毁掉了,怕是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啊。
&esp;&esp;可他只是个奴才,想不了这样的大事,只盼着做好自个儿的差事,好好的请了主子爷回去给小主子做主,他也好在侧福晋跟前露露脸。
&esp;&esp;“周得胜,拿了本王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专精儿科的太医去府上给大格格大阿哥还有二阿哥看一看。本王去禀明皇上。”
&esp;&esp;多尔衮盯着容西,“你跟本王去见皇上。把你知道的听说的,如实禀报皇上知道。”
&esp;&esp;鲛丝纱的事,小不了。小丫头现在扛不起这样的风浪。
&esp;&esp;但他可以。
&esp;&esp;鹰犬
&esp;&esp;宫里的太医来的很快,多尔衮还没有回府的时候,太医就到了。
&esp;&esp;大格格和大阿哥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身上除了红肿之外,还有些轻微的呼吸不畅,在查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之前是不能随便用药的。
&esp;&esp;府医只能先将情况控制一下。
&esp;&esp;太医和府医一起,也总算是将二阿哥的情况控制住了。
&esp;&esp;二阿哥也不是出花,更不是水痘子,是同大格格大阿哥一样的过敏状态,只是因为二阿哥年纪小又体弱,因此情况比大格格和大阿哥严重许多。
&esp;&esp;府医和太医一块儿研究鲛丝纱上头究竟是涂了什么才会这样的。
&esp;&esp;还没得出结论的时候,多尔衮就回来了。
&esp;&esp;容西这会儿已经是汗流浃背神色恍惚了,谁能想到他竟被叫去见了皇上呢?可好歹还是完成了侧福晋主子交代的差事。
&esp;&esp;尽量的忽略忘记在御前受到的威压与问话,容西将攥着的私印交还给永宁,但也不敢就走,还要在外头听差,就怕侧福晋主子还有什么差事要吩咐给她。
&esp;&esp;这会儿众人都在东院,孩子们的屋子里是安安静静没有人,刻意保持着舒适的环境给他们,人都在东院的正厅里。
&esp;&esp;多尔衮进来的时候,福晋和佟佳氏都站起来了,也都过来迎他。
&esp;&esp;庶福晋们也站起来了,起身行礼,没有围上来。
&esp;&esp;多尔衮先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看了两眼宁翘,确定这丫头面上看起来还好,眼睛也没有红后,他才将目光投向了福晋和佟佳氏的身上。
&esp;&esp;福晋和佟佳氏显然都想说话,多尔衮摆了摆手,道:“本王先去看看孩子们。”
&esp;&esp;多尔衮去看三个孩子,福晋和佟佳氏也跟着进去了,庶福晋们犹豫了一下,没有主子爷的话,她们不敢擅动,因此也没有跟着进去。
&esp;&esp;如今来给福晋请安,原先那些侍妾们没有宠爱没有体面,已渐不必她们出门了,要那么多人在府里走动,也不妥当。
&esp;&esp;原本侍妾地位就低,在多尔衮跟前没有存在感后,福晋也不常叫她们出来了,只管她们能过日子,请安之类的事项,多半不叫她们来了。
&esp;&esp;因此这回除了庶福晋们,在场的就只有宁翘和李氏。
&esp;&esp;庶福晋们不跟着进去,她两个自然更不会跟着进去了。
&esp;&esp;因此也不知里头太医和府医会同多尔衮福晋还有佟佳氏说些什么。
&esp;&esp;多尔衮出来后,福晋与多尔衮一同坐到主位上,佟佳氏红着眼睛坐在下首,看那眼睛红肿的,显然是在里头又哭过一回了。
&esp;&esp;多尔衮叫周得胜开犬房,将犬房最优秀的三条猎犬牵过来。
&esp;&esp;鹰犬鹰犬,自古这两样就是在一起的。
&esp;&esp;睿王府的海东青是有名的凶猛,那养着的猎犬自然也是勇猛异常了。
&esp;&esp;宁翘跟着游猎的时候,就有幸见识过这种东北猎犬的凶猛与忠诚。
&esp;&esp;犬房奴才牵来的三个是身材最高大威猛的三只。他们类似于獒犬的长相,两只全黑,一只金黄,身上都有浓密的毛发,牙齿尖利就跟狼是一样的。
&esp;&esp;宁翘还稳得住,福晋和庶福晋们似乎也还好,但不少奴才们被那气势所慑,实际上还是有点怕的。
&esp;&esp;这一口要是咬上来,非死即残。
&esp;&esp;宁翘早就叫烟清去寻了她的香来,自有犬房奴才将东西拿过去给猎犬闻了。
&esp;&esp;然后又有人端着已经枯色了的鲛丝纱过去给那猎犬嗅闻。
&esp;&esp;这鲛丝纱上有下的东西,说不定就有人沾上了那些味道,叫猎犬嗅闻一下,也是能够分辨出来的,要是把人一下子找出来,那就更省事了。
&esp;&esp;犬房奴才牵着三只猎犬去嗅闻被拢齐了的奴才们的时候,宁翘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福晋和庶福晋们神色都很镇定,毫无慌张之态。
&esp;&esp;宁翘随即将目光投注到那些奴才们的身上。
&esp;&esp;“主子爷您瞧,她在发抖!”
&esp;&esp;宁翘的密切关注让她发现了第三排有个瘦小的丫头有异状,她立刻就指了出来。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