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男人。中年那男人身形滚圆,面色虚浮一脸没睡好的样子。方才闹成那样还在打瞌睡,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关自己的事,这人正是苏家的家主苏老爷。
苏老爷此时倒是醒了,睁着浑浊的眼睛到处乱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谢姝道:“快,快把那小娘子带过来。”
谢姝正要回萧翎的话,闻言皱紧眉头。
萧翎一个眼刀子过去,吓得那苏老爷彻底清醒。
“……是谁?”
“本官正在办案,你再敢喧哗,本官自有办法让你闭嘴!”
苏老爷立马捂着自己的嘴,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苏夫人气得想破口大骂,这个天杀的!
自从二丫当了郡主,家里有了钱之后,这个天杀的就成天在外面胡混,先前在庆州时还养了两个外室。
到了京城之后,一个劲地催促她给家里添两个丫头,打量着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不同意,他就成天往花楼里跑,昨晚一夜未归,快天亮才回家。
熙和郡主的眼睛嫌弃地睨了他们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忍了下去。再一看旁边口水都快流一地的人,更是无比嫌弃。
“收起你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你若想要什么官家公子秀才举人之类的,我还可以帮你,这位世子爷可不是你能想的。”
苏大姑娘两眼发痴,喃喃着,“天下怎么会这么好看的男人,二丫……”
“苏婵娟,你再敢叫我一声二丫试试,你是不是找死?”
一个死字,立马让苏大姑娘,也就是苏婵娟回过神来,当下用袖子擦了擦口水,不大的眼睛恋恋不舍地从萧翎身上移开。
这时只听到谢姝对萧翎道:“萧大人明查,先前苏家的公子在学堂里诬蔑我弟弟拿了他的东西,被我们识破后不知悔改,反而让郡主颠倒黑白,逼迫学堂的管夫子做假证。管夫子不从,他们就诬蔑我的名声,令我下跪。却在蒲团中藏着细长的针,意图谋害我的性命。”
【上回在王府的事您都听说了吧?她怕是记恨上我了,这次刚好有了借口,恐怕就是冲我来的。】
萧翎自是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视线落在那蒲团之上。
随行的差役将蒲团呈上来,请他过目。
【不用查了,在您来之前,已有人将里面的针全取出来了,那些针现在就在郡主后面那个嬷嬷手里。她是笃定任凭我们说破了天,也拿她没办法,也看扁了巷子里的这些街坊不敢与她作对。】
萧翎听到谢姝的话,装着样子将蒲团检查了一番,自然是一无所获。
熙和郡主心下得意,有些事她就是做了又如何。
“萧大人,你也看见了,是她们在诬蔑本郡主。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所以才不惧报官。你怕是不知道,这位管夫子与这位谢姑娘交情不一般,所以才会帮她们说话,诬陷本郡主养母的儿子,他们……”
萧翎眼风一寒,扫了过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心下又是一慌。“萧大人……”
“郡主亦是闺阁之女,当知未嫁女的名声要紧,无凭无据岂能污人名节,若是传出去,世人会如何看郡主,又会如何指责长公主教养无方!”
“本郡主没有说错。”
“证据呢?”
她哪里拿出来的证据,当下又气又恼,气萧翎不给她面子,恼谢姝那张脸长得勾人,越看越觉得碍眼得紧。
谢姝正好看过来,那清冷又通透的目光将她吓了一跳。
“你……”
“郡主,上下嘴皮子一张的事情谁都会说,不只你长了嘴,天下悠悠众口都是嘴。在你看来但凡是与男子说上两句话,那就是有私情,那你可比我多。不说是那些世家公子们,便是随你出行的这些侍卫们,难不成你都与他们不清不楚?”
“你放肆!”
“别人说你就是放肆,那你说别人呢,是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