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轿辇,萧妍给魏禧材递了个眼色,魏禧材便躬身退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妍刚迈进紫宸宫的宫门,身后御辇也方落轿,萧妍回过头来,见景离与姜云裳一同下了轿辇。
“臣妾见过皇上。”
景离身后将萧妍扶起,脸上满是焦急:“你身上还有伤,快起来。”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姜云裳站在景离身后,向萧妍周全了礼数。
“快免礼。”萧妍说完,又与景离一起迈进了紫宸宫的宫门:“臣妾还未歇息,方才听闻此事,便从凤仪宫赶来了。”
夜色浓稠,紫宸宫偏殿点了许多烛火,亮如白昼。
还未进殿,便听见荣妃因痛楚出的嚎叫声。
景离闻声快走了两步,寝殿内,荣妃坐在榻上,脸上挂着泪水,左脚呈紫红色,脚背因被重物砸过,肿的老高。
欧太医见景离和萧妍进来,起身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姜答应。”
“免礼,荣妃如何了?”景离边说着,边走向榻边,伸手拭去了了荣妃脸上的泪珠。
荣妃泪盈于睫,伸出手环抱着景离,将头埋在景离的怀里,哽咽道:“皇上。”
景离抚着荣妃的头,轻声安慰:“不怕,朕这不是来了吗。”
欧太医将磨好的药递给沉影,回禀道:“回皇上,由于慌乱,荣妃娘娘崴了脚,微臣方才已为娘娘正骨,只是娘娘脚背上的淤青,还需要细心将养着。”
沉影在荣妃的脚背上敷上药,褐色的草药敷在荣妃的脚上,每敷一下,荣妃握着景离的手便紧了紧。
景离眸底的心疼,便又重了一层。
萧妍转向欧太医,轻声问道:“欧太医,荣妃前些日子因未央宫着火而受了惊吓,如今又遭此劫难,可要开些安神的方子?”
欧太医回道:“回皇后娘娘,荣妃娘娘有着身孕,用药多有避,微臣方才已经拟好了方子,给宫人们拿去煎药了。”
景离看向萧妍,面露感激:“还是你想的周到。”
萧妍笑笑,没再答话。
荣妃见景离与萧妍之间情意绵绵,瘪了瘪嘴,又低声:“唔。”
景离忙转回头,心疼地将荣妃搂在怀里:“又痛了?”
荣妃颔点头,靠在景离的怀里缓缓落下两行眼泪,余光打量着萧妍身后的姜云裳。
只此一眼,萧妍便对这出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在紫宸宫的偏殿又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景离命人用御辇将姜云裳送回了和祥宫,自己留在紫宸宫陪伴荣妃。
凤仪宫寝殿。
萧妍用玫瑰花水净了手,没什么睡意,便命人将摇椅搬到院子里赏月。
“娘娘,您看奴才带回来了什么?”
魏禧材从身后掏出一根麻绳来:“方才娘娘给奴才递了个眼色,奴才便快步去了祈华殿,那牌匾果真有鬼。”
毋越上前将麻绳拿过来,就着月色和院子里的烛火,细细翻看着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