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贪婪取求的人,恰恰相反,她是个自有脾气,且有骨气的人。
滕越忽的想起了一桩搁置了很久的事。
他在成婚第三日就去了边关作战,回门的事情一直放着,他这次刚回来的时候还想起了一回,那时候他提了一句此番没时间,再另寻时间陪她去。
那时她回应他,“将军得空再说不迟。”
他那会只觉她是木讷,但也对他无甚要求,或者她自己的娘家也没有太多想回的意愿。如今看来,恐怕完全不是他想得这样。
穷人且不食嗟来之食。
他那样的态度,她根本无意带他见她家人。。。。。。
男人倏然沉默。
院中风大,他想引她到避风处说话,她似乎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跟着他过来了。
她还道,“让将军忙乎一场,真是不好意思。”
她话是这么说,但滕越竟从她口中听到几分不易察觉的轻快与愉悦。
他心下却莫名一酸。
好,他尊重她的脾气与风骨。
他说没关系,“但我想跟你过去一起住些日子。”
他轻声提醒她,“我们还没回门。”
他说回门,看到她眸光怔了怔。
她真的把这件事早就抛开了。
她道,“可是将军,回门是要看日子的,这次就算了吧。”
她还是不愿意。
滕越却直接把小厮叫了过来,“近日哪日是黄道吉日?”
“回二爷,后日就是。”
邓如蕴不知他想做什么,只听他问她,“那我后日去行吗?”
邓如蕴就是要避开他的,怎么就让他跟着去了?
“将军真是说笑了,那小院子住的满,将军便是去了只怕也没个正经地方住。”
可他道,“那我住门房前座里。”
他说完,又看着她低声补了一句,“在院子里扎帐也行。”
这话太惊骇,把小厮吓得连忙退开了。
邓如蕴也惊讶地转过头来,终于和他的目光交叠在了一起。
她看到他目光笃定,根本不是在开玩笑或赌气。
她迷惑着默了一默,男人却道,“那我就跟蕴娘说好了,今日先送你们过去,我后日黄道吉日我再正式登门。”
邓如蕴哪里跟他说好了?却见他已经转身去吩咐人准备回门礼了。
邓如蕴莫名一慌,不由跟上他的脚步,“将军诸事缠身,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没回头,只吩咐小厮办事,“我不忙。”
“那再怎样也不能让将军住帐子,将军还是留在家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