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登冠是什么人,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左不过舍点银子罢了。”
不过他没能得手邓如蕴,还是令他心里发痒。可那邓氏女竟然嫁给了滕越,那滕越连恩华王府都敢得罪,薛登冠心里再痒,也只能在脑中肖想罢了。
他脑中想得着急,腹中又落了许多烈酒,身上就有些耐不住了。
他转头就叫了身边的人。
“去把那死老头的小孙女给我弄过来,小爷今日下晌就要弄了她,消消这下腹邪火。”
身边的人闻言这就要带着人去,薛登冠则站在高台之上,又举起了酒杯。
不想就在这时,忽有什么破风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山坡上射了下来,越过矮墙人群,一箭直直穿过了薛登冠的脖颈。
鲜血从他喉管喷薄而出的瞬间,酒池肉林内四座皆静。
下一息,薛登冠砰然倒地,院中惊叫之声乍然而起,起伏连绵久久不能停。。。。。。
一旁的山坡。
滕越坐在马背上,将手上的长弓扔给沈修,擦了擦手,勒了缰绳调转了马头。
薛家的惊慌混乱,连同血腥之气,都被猎猎山风吹远了。
此间静谧无声,只有男人打马叫了沈修。
“走,去寻夫人。”
*
天越发冷了。
邓如蕴回到老家看了看剩下的两条老狗,老狗还在继续撑着,可院中被砍的老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其他六件被郑氏私藏起来的家什,也有官差搜罗了都送回到了邓家来。
但邓如蕴无甚心思打理,同涓姨说了一声,“我去趟爹娘的坟前,同他们说几句话。”
涓姨疼惜地看着她,“去吧。”
邓家人的坟墓在镇子外面一座小山顶上。
邓如蕴给爹娘兄嫂都上了香,也叩了头。只不过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也有人上了前来。
是她姑母邓月梅。
想到之前,姑母也想两边说服,不想让她和叔父闹上衙门,闹得大家日子都难过,但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邓如蕴见她过来,不免问了一句。
“姑母又想劝我放了叔父吗?但衙门判罚已经下来。”她说邓耀成夫妻被判流放边关,“今日约莫都要从老家附近路过了。”
但可这么说,却见姑母摇了头。
“我不是来劝你的。”
邓如蕴看过去,见她微微低了头,“这些年他们欺负你,我其实都晓得,只是可能连我也觉得,女孩子没用撑不起家门,所以最多也只是劝说他两句,不曾真的帮过你什么。你有如今,都是靠你自己,我这个做姑母的,哪还有脸再劝你?”
她低着头,将自己带来的纸钱,也放进了烧给邓如蕴父亲的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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