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心里发苦地笑,她摸了摸腰间系着的一只鼓鼓的荷包。
她只是一个制药卖药的药女,怎么还有一日,要在山寨里同土匪谋皮?
*
白凤山南。
兵马列阵,火把连天,有人举了一支穿了信的箭疾步奔来。
箭上穿着信,佟副将立时上前替滕越取了过来,展信一看,脸色发白。
“将军,他们真把夫人和孩子掳走了,让咱们放人!”
这话说出,被五花大绑在马上的二当家就笑了起来。
“滕将军,你夫人和孩子都在我大哥手里,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等送回去,换你夫人下山?”
他说着,还啧啧两声,“滕将军不会不换吧?”
滕越没有可选。
“换。”
他这话出口,一帮土匪可就笑了。
可这也不过是一伙土匪罢了,他自有一百个办法荡平,但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他在军中也不必混了。
他立时让人前去同白凤山里的大当家交涉,不时,亲兵去而复返。
“那土匪要那夫人和孩子换将军手里所有匪贼,还要求官兵退开山下三里,只留将军在山寨门外当面换人。”
滕越不意外,土匪拿住了他的软处,知道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可他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她到底是他的妻,他不能把她就这么丢在土匪窝里。
滕越应了,让佟盟把这些土匪都拢起来带上。
“我亲自过去。”
土匪虽然可恶,但夫人也至关重要。佟盟把这些土匪用一根长绳全穿了起来,穿蚂蚱似得拉成了一条。
土匪各个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那二当家更是戏谑道,“原来滕将军也是疼夫人的,怎么先前一不高兴就把人家撵出城来?”
佟盟见这贼得了便宜,竟还敢嘲笑将军,立刻让人把他这大嘴巴给堵了。
但他方才那话,滕越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无可辩解,抿唇而默,只能往山寨门前赶去。
然而土匪却狡猾的很。
滕越到时,只看见土匪大当家带着人手站在山寨土门楼上,却全然不见她和孩子。
滕越问了过去,那大当家却道。
“将军放心,夫人和孩子都好生生地在我寨子里吃茶呢。只是我家兄弟们都在你手中受了伤。将军若是诚意想要换人,不若先将家小弟送来,我见他无恙,自然将夫人和孩子放出来与你相见。”
这话说得滕越眯起了眼睛。
“那你们也得让我先见到人吧?”
他说去,见那大当家似乎有些犹豫。
如果人在他手里,他有什么好犹豫?但若是人不在,或者说是出了事,他才会有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