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这样说,滕越竟见她瞥了秀娘一眼。
“。。。。。。”
她待他,还不如秀娘实在。
滕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就伸出手来,让她亲自来给他上药。
她绷着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片的小柳叶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她把药弹撒在了他手指上,弄完就转了身,抱着药箱回房里去了。
滕越瞧着妻子进到房中的背影,轻叹一气。
他突然想知道,他们成婚之前,她在金州都过着怎样的日子,都经历过什么,才有这样别扭的样子。
母亲说她是住在乡下的远房亲戚,说她之前的日子过不下去,才前来寻亲。
也不知是母亲的哪一门亲戚,从前为何没见过?而她之前的日子又是如何难以为继的?
但这些她定然不会说给他听。
可他也自有办法知道。
。。。。。。
庭院里没有风,白日里暴晒的石板释放出蓄存的热量,让立在石板上的人身上都隐隐有些出汗,走回到阴凉的房中,才觉凉下些许。
邓如蕴看着手里方才给那个人用了的药散,突然恍惚了一下。
那些年她懒散着对制药爱学不学,爹娘哥哥都不曾督促她什么,反而说她随性便好。
但她还是制了些药,并非是奋发图强的原因,而是因为那一年,鞑子来犯闯入了关内,他被调去了同来犯鞑靼作战,回来的时候立了大功,却也大大小小受了十多处伤。
他是击退了鞑子回来的有功将领,满金州城的药铺都往滕家送去了各自最好的药。
但他有几处伤势很重,金州城里的药并不能够,军中让人连夜往西安府给他采买好药回来。
那年,邓如蕴闷在家中苦学了一个冬天的制药。
她想如果她能制出好药,以后他再受伤,是不是都能用她制的药了?
哪怕是再难医的伤,她会给他制出专给他一个人用的药。。。。。。
秀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房中一片昏暗,连忙点起了盏灯。
邓如蕴回了神,叫了她过来,“把我们自己制的药都收了罢。”
她说着,眼角扫过同滕箫说话的人。
她低声,“以后这些药只拿出去卖,不要留在府里,也不要拿出来给人用。”
她制这些是拿来卖钱养家的,他也没必要用她的这些便宜的药。
。。。。。。
天晚了下来,晚饭就摆在了柳明轩的院中。
滕箫已经琢磨出来改制的办法,同邓如蕴道,“我回去再挑一挑,保证嫂子用起来更厉害!”
邓如蕴觉得这就已经很厉害了,但滕箫显然是个精益求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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