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拿了温度计测量体温。
青年家里的沙发柔软,他坐下来,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沙发里。
容易有感情的时期,司礼司宴。抑制剂。
热……
身体深处传来的燥热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吞噬,腐蚀他的四肢,让他的每一处器官都变得瘫软无力,做不出任何动作。
沈知言全身不断地冒出汗水,
夜色昏沉如墨,漆黑吞噬星空。
房间里没有开灯,在一片暗沉中,沈知言蓦然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剧烈起伏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面格外突出,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般,他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的青年才平静下来,气息逐渐变得均匀,整个人也没有了那种紧绷的状态。
只有深深的疲倦感……
沈知言知道,那种疲倦感是来自灵魂深处,来自十几年前的自己。
默了几秒,青年站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
灯光骤然大亮,对于长期在黑暗中的沈知言来说太过灼目,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下来,此刻被汗水浸湿,显得格外凌乱。
露出大片洁白锁骨的肌肤在灯光下呈现出莹润的光泽。
过了一会儿,沈知言才放下自己的手臂,眼睛本能地眨了眨。
把瞳孔深处的恐惧扼杀。
青年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一股子潮热。
睡觉之前夹上的温度计已经在他睡着的期间掉落在了沙发上,沈知言拿起来看,触感已经温凉,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
但沈知言已经不需要温度计告诉他了,熟悉却有更加强烈的燥热感,干涩的喉咙和身体深处的痒意已经让青年明白。
他到易感期了……
“该死!”沈知言没忍住骂了一句。
本来他的易感期应该还要再晚几天的,但是今天去医院被胡茉茉气到了,又因为刚才那个梦,易感期提前了。
想到那个梦,沈知言神色闪了闪,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
不,那不是梦,是一直困扰他的肮脏往事,
陈国城当时的丑恶嘴脸还历历在目,沈知言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有一种从心底升腾出来的厌恶感。
对他的厌恶感,对那个家庭的厌恶感,还有……对自己。
——
沈知言去找抑制剂,刚挪动了一步,放在沙发上的光脑就响了起来。
青年走过去看,是一段陌生号码。
沈知言接起来,手机里传来一道声音,是司礼。
“知言,我们能谈一谈吗?”那声音虚弱至极,像是一只颓败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