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这么选。
毕竟,连那么疼爱她的郑舒英,也只是把她当挣钱的工具而已。
而且昨晚她生生把郑舒英气晕了,郑舒英一旦醒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她如果不替自己争,难道要她像聂长欢和柳懿一样,低声下气地在聂家过日子么?
她可做不到。
她调整了下情绪,转身上了陈叔的车。
她上车的时候,聂长欢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不开心,聂薇又想到自己的电影能如期上映、前途也不会再受到影响,一时心情不错,也就没找聂长欢的麻烦。
而且,只要郑舒英不醒,聂悦山就会一直把聂长欢当罪魁祸首,到时候不用她聂薇动手,聂长欢的日子也不好过。
聂薇忍不住想,要是郑舒英一直没办法醒来,好像……也不错。
聂薇不说话,聂长欢就更不会主动与她有任何交流,而且此时此刻她也没心情。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聂薇接到了聂悦山的电话。
“薇薇,你姑姑一家从鲸城回来了,我现在在公司有事走不开,你现在去医院一趟。”聂悦山顿了顿,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姑父是鲸城大学的教授、手底下出去的高材生无数,咱们往后在鲸城开展项目、还得多多仰仗他,你待人接物可要拿捏好分寸。”
听聂悦山提起鲸城的项目,聂薇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乖乖答:“我知道了,爸爸。”
挂断电话,聂薇瞥了眼前面的聂长欢,有心想要带她这个土包子去姑姑一家面前出出洋相,就干脆带着她一起去了医院。
聂长欢怕柳懿担心,就借用陈叔的手机给柳懿打了个电话,没成想,柳懿也正从家里往医院赶。
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姑姑”,在聂家实在是很受重视。
车子在停车坪停下后,聂长欢因为晕车,并没有立即上去,而是在花台边蹲了会儿。
她缓过劲儿来起身要往医院里走的时候,旁边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她忙往旁边让了让,一抬头,就看见白修从副驾驶座探出头来望了她一眼,紧接着,车子就在前方停了下来。
一时之间,聂长欢心脏砰砰直跳,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车子:白修在,那就意味着傅行野肯定也在车里。
她还以为往后再也见不到傅行野了,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
她缓缓地吐了口气,正准备上前去打声招呼,结果车子又开走了。
她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会儿,觉得脸蛋有些发烫,一时窘得站立难安,赶紧埋着头,急步进了医院大门。
车上,白修颇为困惑地盯了眼傅行野:“我说,你在酒店等了人家将近两个小时,这会儿好不容易碰见了,你怎么还……哦,我懂了!我们行野这是生气了、傲娇了?”
白修一拍腿,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兴奋不已,他夸张地大笑:“啧啧啧,想我白修在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咱们的傅三爷吃瘪,就算是就地灭绝也算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哈!”
被人拆穿了的傅行野凉凉地睁开眼睛:“所以,你准备哪天闭嘴,我帮你选个日子?”
“……”白修立刻闭嘴收笑,刚好车子停下,他赶忙下车替傅行野拉开车门,恭敬客气得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傅三公子,您这边请、这边请!哎哟,小心台阶咧……”
傅行野被他的做作引得微微勾唇,却又很快敛下唇角,长腿慢步地往医院里走。
郑舒英的病房在住院部的VIP楼层,两人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恰好又碰到站在电梯口的聂长欢,皱着一张小脸很是苦恼的样子。
“哎,这不是小结巴吗?”白修朝旁边导医台后面站着的护士招了招手,看着聂长欢笑。
听到声音,走在白修身后的傅行野步子一顿,而聂长欢茫然转头来看时,傅行野已恢复正常行走步调,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今天仍旧是黑衣黑裤,不过不像往常那般随意,而是穿的正装,黑色衬衫规矩地束进了西裤里。面料挺括的衬衫布料和笔挺的西裤裤管,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精瘦挺拔的身体,隐隐可见肌理分明的肉体轮廓。
他行走时,大腿处的裤管微微绷紧,可见他遒劲而充满力量的腿部肌肉。
聂长欢不免又想起他不穿衣服时、那完美的身材,慌忙从傅行野身上移走视线,抿唇看向白修:“白少爷好。”
白修点点头,刚好护士拿着卡过来,在电梯按钮上方的感应区刷了一下,侧身请几人进去。
聂长欢眨了眨眼睛:原来不是电梯出了问题,是她太孤陋寡闻。电梯也有刷卡才能使用的嗷。
白修看了眼聂长欢,低声在傅行野耳边说:“我那个老学究叔叔也来了,我得避一下,刚好小结巴也在这儿,我就不陪你上去了!有缘再会!小结巴,我们行野可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拽过傅行野的手臂,直接就塞给了聂长欢,毫无防备的聂长欢下意识地就用双手抱住了傅行野的手。
一时之间,两人都愣住,谁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