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桥咧咧嘴:“欢欢妹妹,你还信不过我?你忘了你郁桥哥哥我是干什么的了?而且是你自己非逼着我带你来见她的,怎么,打退堂鼓了?”
聂长欢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长欢都快歪在椅子里睡着了,门外才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聂长欢心里突突两下,立刻清醒过来,摇醒了左右坐着的楚郁桥和成釜。
成釜立刻站起身来,一脸威严抖擞地站在聂长欢身后。
楚郁桥连动都不动一下,聂长欢咬牙,一脚踹在他腿上!
“谁!”楚郁桥双手撑着扶手猛地坐起身,眼带凶光却分明又是一副茫然四顾的模样。
聂长欢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楚郁桥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聂长欢。
聂长欢微愣,随即却又笑了。
楚郁桥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假装按捏眉心,低下了头。
聂长欢突然就觉得这个看着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的男人,没那么可怕了。
门被推开,聂长欢立刻收了笑,不由有些紧张。
门内外光线交融之际,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出现在视野之中,聂长欢与那女人对视一眼,那女人微微一愣。
聂长欢扬唇扬声:“童小姐,你来了。”
哪怕已经快30岁,童丽诗依旧走的青春甜美人设,这会儿听到聂长欢开口,立即弯唇弯眼:“你是哪位?可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
“你说她是哪位。”楚郁桥依旧瘫在椅子里,笑嘻嘻的朝童丽诗勾了勾手指,“进来坐啊,我给你介绍介绍。”
童丽诗看到楚郁桥的那一刻,脸部肌肉就有点扭曲了,但她犹豫再三,像是根本不敢得罪楚郁桥似的,咬着唇白着脸反手将门关了,才慢慢走了进来。
她在桌子前站定后,神色就已经恢复正常了,还自顾自地拉了一张聂长欢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又打量了一眼聂长欢,看着那张脸就莫名生出一种卑微不安感,她扭了下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自在也更挺拔一些。
趁着这会儿功夫,她飞快地解锁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出去,而后嘱咐对方别回后,又将对话框删掉了。
“你老公没陪你来?还是你没敢惊动他?”楚郁桥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做作的样子,神色言语之间满是揶揄。
童丽诗本就不自在的神色因为楚郁桥的再度开口而一僵,但她很快弯唇一笑,眼波流转间俏生生的:“楚公子,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你单独约我叙旧呢,他一来,不就多余了么。”
她瞥了眼聂长欢和成釜,一顿,马上补充,像是抱怨似的:“主要是他最近生意上忙,满世界飞,只知道给我打钱、哪儿有时间陪我呀。”
这两句话暗含的意思可就多了,一嫌在座另外两位多余,二向楚郁桥透露自己现在手上的钱可是很多。
聂长欢原本还打算客客气气地商量的,眼下听了这些话,垂眸轻笑了笑。
抬眸时,她脸上就没有笑意了,偏头跟楚郁桥说:“凌晨两点了,你不是很困?”
“行!”楚郁桥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太困了,一时竟没发现聂长欢已经不自觉地在把他当小弟使唤了。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走到童丽诗面前、靠着桌子站定,在童丽诗站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的时候,他像是早有所感,猛地拽住她的手将她扯得更近。
“楚郁桥你放开我!”童丽诗早就有不好的预感,这会让猛地挣扎了下!
她实在太害怕楚郁桥了!
当初那样一条人命,也就只有他真的能为了钱下得去手!
“你别生气呀!”楚郁桥歪着脑袋去看童丽诗的脸,“今晚来找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行野哥有吩咐,我总得给他交个答卷不是?”
童丽诗瞪着他,胸口急促地起伏,一如她演戏时的常见表情。
她咬咬牙:“楚郁桥,当初……”
“当初怎么了?”楚郁桥笑嘻嘻的,浑不在意,“诗诗啊,人聂千金都找到你我跟前了,人背后还有我行野哥撑着,咱们唯一的选择呢,就是乖乖等着被宰,懂吗?”
楚郁桥弯腰,抬手在童丽诗脸上拍了拍,极尽狂徒本色:“乖,一会争取摆个好看点的待宰姿势,让咱们聂小结巴开心点,说不定能留个全尸。”
这话一出,童丽诗顿时就明白现在坐在包厢里的就是当年在她婚礼上出丑的那个聂家千金了。
但是……
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聂长欢,看到她的脸和她此时一派从容的模样,完全没办法把她和当年那个聂家千金给联系起来。
而且,当年那个聂家千金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着楚郁桥、楚郁桥待她的态度犹如待苍蝇般。可今晚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聂长欢在使唤楚郁桥这样毒蛇一般阴暗的人在办事?
童丽诗内心震撼不已,此刻又被楚郁桥一威胁,瞬间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她向后踉跄了步,顺势坐在了旁的沙发上,稳了稳心神后,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可最后她还是失败了,绝望和恐惧让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滚,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断断续续地问:“你们想要怎样?”
楚郁桥一挑眉,学着童丽诗哽咽崩溃的语气问聂长欢:“你想要怎样?”
聂长欢的眉尾控制不住地轻抽了抽,她垂眸想了下,道:“时间不多,那我就开门见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