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用手机叫车,可手机偏偏卡的要死,小程序闪退了好几次也没成功。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急得哭出声。
然后恰好,傅行野就给她来电话了。
没等傅行野说话,聂长欢就抱着手机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傅行野,你帮帮我、帮帮我……”
“好,你慢慢说。”傅行野从办公椅上起身,一边听聂长欢说话一边阔步往外走,“你等着,我这就让附近的成釜开车送你去机场。”
其实,自从上次两人在医院外分别后,傅行野就一直派成釜悄悄跟着聂长欢。也就是说,这会成釜其实就在鲸城大学校园内。
陈焰川从秘书室出来,瞧了眼傅行野的神色,傅行野立刻问了句:“我要飞一趟华城,接下来的所有工作你全权代理。”
陈焰川紧跟几步:“需要我安排私人飞机吗?”
傅行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订最快的机票。”
安排私人飞机有太多手续要办,太过浪费时间。
话刚说完,傅行野已经出了公司大门。
陈焰川立刻打电话吩咐楼下的司机赶紧候着。
……
聂长欢先一步到机场,幸亏他有随身携带证件的习惯,所以一到机场,就准备去取票,结果早有傅行野安排好的人替他们办好了电子登机牌。
临近登机时间时,傅行野来了。
聂长欢立刻就站了起来,眼圈红红地看着他。
傅行野心下一软,原本想习惯性地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但最后忍住了,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她,温声道:“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聂长欢重重地点头,但一张小脸在几秒过后就又皱了起来。
她尝试着给柳懿打电话,但是柳懿一直没有接,她再给郑舒英等人打,一概没人接听,这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经过长达三小时左右的煎熬,傅行野终于把聂长欢送到了聂家大门口,但傅行野没有进去是,或是在门口等她,让她有事打电话。
聂长欢想了想两人现在的关系,也没多说,点点头后就冲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郑舒英正坐在小亭子里修剪花枝、插花。
聂长欢有一瞬间的茫然:“奶奶?”
听到她的声音,郑舒英微微愣了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妈呢?”
郑舒英剪掉一枝玫瑰的叶子,慢悠悠地插进花瓶后才答:“在房间里躺着呢。”
聂长欢被她悠闲的态度弄得更加迷惑,忍不住问:“您不是打电话跟我说我妈摔了,您还让她一个人躺着、不送她去医院?”
郑舒英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孩子是没生过,等你生过了你就知道了,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一遭的。想当年我生你爸的时候,痛得满地打滚,还在办公室坚持上班呢。你妈只是摔了下,况且还没真正摔到……”
聂长欢已经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听了,拔腿就往柳懿的别墅跑。
她推门进入柳懿的房间时,一个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像受惊的麋鹿般站直身体,慌忙从柳懿的床前退到一边了。
是聂婷婷。
聂长欢疾走过去:“你干什么?”
聂婷婷动了动嘴巴,最后没敢说话,只可怜巴巴地垂下了眼睛。
聂长欢没空管她,赶紧去看床上躺着的柳懿。
柳懿的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眼神似乎有点涣散。
聂长欢呜咽着喊了声“妈”,但她的声音没怎么发的出来,她走过去,攥住了柳懿的手。
柳懿痛得有些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她紧抓着聂长欢的手偏过头来,脸上的汗水和眼角的泪水一起朝这边滑落而下。
聂长欢差点泪崩,但忍住了,朝柳懿笑了笑:“妈,我回来了。”
柳懿顿了顿,才慢慢露出一个微笑:“长欢,是你吗?”
聂长欢用力地点头。
柳懿眼睛里又滚出两行泪,然后聂长欢感觉到她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手,好像是想坐起来,但最后她又松开了,又偏头来看自己。
柳懿说动了动苍白开裂的嘴唇:“长欢,妈妈好痛啊。”
“妈……”聂长欢看了眼她即便是平躺也高耸着的肚子,立马起身,“我这就扶您起来,咱们马上去医院!”
柳懿眨了眨眼,自己用手撑着身体,想要尝试着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