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赶在赏花宴当天,催开了花中之冠的瘴川花。
其花状似玛瑙石榴,橘红色的千叶瓣,五朵并成一簇地灼灼盛放,艳色无边,沁脾的香气更是弥久清新。
周大娘子从后花园回来,一看到这绽放的瘴川花,忙喜不自胜地赞道:
“流萤,这无名花当真让你给催开了,这花色一出来,就把那几株玉楼春给比下去了。”
“书里说它色冠群芳,西蜀的花远不及它分毫。”流萤脱口而出。
周大娘子有心打探道:“这花叫什么?”
“瘴川花。”
“四少爷的眼光极其挑剔,选的花都是极品。”
周大娘子灌了口茶水,嘴碎地说着:
“难怪夫人之前给他说的亲事,他都一口回绝了,就说今日的赏花宴,夫人领着太太小姐们在后花园赏花,他就请了公子哥上藏书阁,隔着汀兰湖在高处饮酒作乐,你说这闹不闹人?”
流萤光是听听都觉得无比荒唐。
“夫人那边恼不恼?”
“恼也没办法,四少爷打着以文会友的名义在外院折腾,夫人总不能当着世家贵子的面说四少爷的不是,就算要追责,那也要等到赏花宴结束后,再关起门来收拾四少爷。”
周大娘子见时候不早了,匆匆放下茶碗道:
“瞧我只顾着说闲话,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得赶紧将这株瘴川花移到园子里去,夫人瞧着这花高兴了,我就为你讨赏去!”
流萤不敢奢望什么赏赐,她只盼着赏花宴别被搞砸了就成。
藏书阁里酒香四溢。
沈淮序站在阁楼上凭栏远眺,放任楼下的公子哥们或吟诗或高歌,乌糟糟地闹作一团。
颜珩拿了一壶竹叶青上楼,自斟自饮地说:
“这次过来,我还想一睹世家千金的芳容,被楼下那些酒鬼这么一闹,各家小姐都躲在长廊里不出来,谁还敢到水榭台前赏花?”
沈淮序说了他道,“这酒全是你带过来的。”
“谁知道你请来的这些人这么不能喝。”
颜珩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般作践自己的名声,回头姨母算起账来,你也不怕她剥掉你一层皮。”
“那就喝个烂醉如泥,睡上个三天三夜不起来,晾她几天气消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沈淮序抢过他手里的酒壶,一口灌了下去。
颜珩张着嘴,看着他一口气干光了那壶竹叶青,一滴都没给他剩下,几近咆哮地吼出声来:
“岁聿,那是我珍藏了十年的陈年老酒!”
沈淮序闻言非但没收敛,还倒过酒壶,恣意地冲他叫嚣着:
“一滴不剩,全给你喝光了,半点都没给你留着。”
颜珩冲过去就要揍他,却被他抢先出手圈住了脖子,死死地勒着不能动弹。
沈淮序闹得兴起,忽听得水榭台上传来了嬉笑声,就连楼下的喧嚣都沉寂了下去。
他松手放开颜珩,大步走到围栏前,一眼就看到了那株光华滟滟的瘴川花。
难怪世家千金们不再避讳地躲在长廊里,争相地走上水榭台赏花,这花一开色冠群芳,谁能不为之倾倒?
小说《侯门主母从丫鬟做起》第7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