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在寝宫内被人救走的事,林深他们没告诉宋祈。
临了临了,想让他顺心的离开。
老皇帝失踪了,林深和卫言让底下的人暗中探查寻找,没大肆宣扬此事。
燕京快入冬了,天气一片晴朗,林深在宫中主持了一场宴会,邀请了进京的所有世子们一同前往。
去的人很多,听说场面很热闹。
沉寂许久的皇宫因为这事,又恢复了些人气。
宋祈没去,他如今的身体,一出现在那里,见的人多了,难免费心劳神。
他此刻坐在亭中,左手执黑棋,右手执白棋,如此闲适,十分惬意。
抛开没有什么气色的脸,看着倒真一点不像是一个要死的人。
宋伯脸色难看的过来找宋祈,他身后还跟着步伐稳当的暗羽。
“大人。”
宋伯人未到,声先至,语气中饱含十分浓重的怨意。
跟在宋伯后面的暗羽脚步一滞,稍后步子跨得大了些,主动越过宋伯,提前一步站到宋祈跟前。
牢牢实实的将身量不如他高的宋伯遮挡在身后。
暗羽指尖轻轻捏着自己的指腹,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宋伯在后面被挡得严实,往左移一点,暗羽脚步跟着悄悄移动了些,气得宋伯几乎要跳脚。
“怎么了?”
宋祈心神从棋盘上收回,见暗羽这模样似是有些委屈,打趣的问了句:
“宋伯,你欺负暗羽了?”
宋伯:“!”
宋伯急得一屁股将暗羽撞开了,手指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指尖都在颤抖。
“他那么大个高个,谁敢欺负他。”
“说说,这是干啥事了。”
宋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暗羽,开始叭叭给宋祈告状。
“大人,您再不管管您这侍卫,他就要把咱府内给搬空了。”
暗羽站在一旁,蹙眉冷冷反驳宋伯:“没空。”
宋伯怒瞪暗羽一眼:“闭嘴。”
宋祈随意瞥一眼宋伯,淡声维护暗羽:“别说他。”
宋伯:“……”完了,府里来了只狐狸精,大人现在被这冷冰冰的木头狐狸勾得魂都找不着半分了。
起初以为是根直挺挺不懂风情的木头,现在看来,是他看走了眼。
宋祈坐直了身体,这下是真好奇暗羽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他拢了拢身上的白色大裘,半张清俊苍白的脸陷入温暖的白色绒毛中,气势平和却有威慑力。
“具体说说。”
宋伯缓了缓情绪,待心情平复些才道:“前几日您允他自由出入库房取用里面的金子。”
说起这件事,宋伯是越说越气:“待我今日进库房一看,库房空了。”
“外面后门那里倒是停了好几辆马车,金子全部成堆的被暗羽往里搬。”
宋伯去得再晚些,整个宋府就真的彻底被暗羽给搬空了。
宋府这么多年库房里积攒的这么多东西,全被暗羽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金子,那成堆的十几箱金子,跟见了鬼似的,都没了。
宋伯真是越想越气。
在他家大人要死的这关头,暗羽突然弄走了这么大一笔财富,背后绝对有大猫腻。
结果宋伯说完,宋祈也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帘,不怎么在意的道:“一些俗物,他喜欢,全拿了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