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三年,赵国开始连连败退,萧燃带着萧家军,一路披靡,直入敌国国都。
夏国的旗帜被插在了赵国的城墙上,这一年,萧燃二十六岁。
他押送赵国的人和那名军师回夏国京都的时候,就见那人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有怨恨,有惊叹,有欣赏,更甚有崇拜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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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燃没有管这个奇怪的人,却听他直勾勾的看着萧燃道:
“你此次回京,会被帝王猜疑,一杯毒酒将你赐死,你应该逃,逃得越远越好。”
待萧燃回京后,才现,家中光景大不如从前。
自从三年前,老皇帝死后,年仅二十岁的新帝夏御锦即位,他上位后,先杀了一批不听话的人,然后该贬的贬,该流放的流放。
萧氏之前深得帝王独宠,新帝即位后,却对此多有忌惮。
此次见萧燃回京,街道两旁都是欢迎他的队伍,其热情之势,让朝中众人汗颜。
一袭便衣的小皇帝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骑在马上的健朗身影,眼中神色复杂。
他问:“都准备好了吗?”
“禀陛下,都准备好了。”
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阴鸷的眉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萧燃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后,去见过兄长,两人看着他眉眼中皆有优思。
“小弟,你今夜入宫赴宴,切记不要太过张扬,如今我们萧家是陛下的眼中刺,莫要给人寻了名头生事。”
“兄长放心,我知晓。”萧燃颔应承。
“不过,兄长院中的老鼠,就这样放任不管?”萧燃问萧子云。
萧子云只笑着道:“小东西爪牙不利,伤不了人。”
晚间陛下在熙辰宫宴请众将士,萧燃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马就去赴宴,刀剑在宫门口被卸下,他未曾说些什么。
大殿内灯火通明,已经有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但让萧燃微惊讶的是,他身旁坐着的,竟然是那个赵国的军师。
这人早上还是个阶下囚,如今竟混成了夏国的座上宾。
看到萧燃,军师,也就是赵寻朝他举杯示意。
“萧将军,在下敬您一杯。”
萧燃朝他颔,带了些细疤的手指扶住白玉杯,回敬赵寻。
萧燃实在生得好看,他下颌锋利,眉眼的温和却刚好中和了这份冷漠。
他坐在席位上,腰板立得笔挺,垂下眼睛不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但实则眸光清亮,眼睛很有神,仔细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无不被他的样子迷惑。
他虽然在边关待了年,但世家公子的教养被刻在了骨子里,一举一动,慢条斯理,又带着专属的贵气。
这样一个人,完全让人想不到,他身着戎装,手持刀枪,立于马上斩杀敌人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神态和风姿。
赵寻的余光一直在看他,看得入了迷,连杯中的酒也忘了喝。
曾经几页薄薄的纸,描述出这个男人沧澜壮阔的一生,但无论怎样的用词修饰,都远比不上他就站在你面前,来得让人震撼。
赵寻曾经是萧燃的黑子,太多人推崇这个男人,在现实世界平平无奇的他反而越讨厌这个人。
偶然之下,他来到了这个时代,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败萧燃,他头脑内拥有着十分丰富的军事理论,以及用兵计谋。
他不相信,他战胜不了萧燃。
可事实清楚的告诉他,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知道萧燃的命运,在今晚上就会截止,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少年将军,在今晚,会被年仅十八岁的帝王赐下一杯毒酒。
萧燃不知道那酒里下了毒,他死了,没有死在和敌军的厮杀中,反而死在了皇帝的一杯毒酒里。
赵寻心里很是怅然,萧燃若是死了,他最大的对手就没了,可他想到后世对这个人评价得最多的,都是可惜。
可惜他不过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死在了他效忠的帝王手中。
有人猜测,他若是没死,赵国的经济文化,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