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不停的在电话那边问,心里急得不行,他没有挂断电话,直接出门来找江驭寒。
江驭寒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他趴在地上,狼狈且茫然的问:
“林阳,我的腿呢?腿去哪里了?”
“我怎么好像感觉不到了。”
七月的天,变得很快,刚刚还是艳阳天,下一刻却突然下起了雨。
微凉的雨落在江驭寒身上,他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神智也恢复了一些。
轮椅翻倒在另一旁,他咬了咬牙,一点点朝着轮椅处爬去。
他不允许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雨水在他脸上流淌,爬行的身体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水迹,努力了许久才爬到轮椅旁边。
他将轮椅扶正,尝试自己使力坐上去,可太困难了。
仅仅凭腰腹和手臂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他成功坐上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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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了好久,手掌被蹭出血,最后精疲力尽的倒在雨中,他在雨中大笑,神色凄凉而又癫狂。
林阳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湿透,蜷缩在大雨中,全身都在抖。
林阳鼻子酸了一下,连忙将江驭寒扶到车后座去。
那天回去后,江驭寒高烧,反反复复的持续了一个周,人更是瘦得厉害,身上基本没有什么肉。
等他病好了些后,刘宇做主将他送到城郊的别墅里休养身体。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修养期间,江驭寒脾气变得越来越差,时不时突然脾气,砸自己的腿,人也变得越来越冷漠孤僻。
为了避免乱七八糟的人再像那天一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江驭寒,刘宇将他原本的手机收掉,让他能安心静养身体。
眼看江驭寒情况越来越差,林阳和刘宇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索性给他找了一个贴身保镖。
……
江驭寒看着外面黑暗的天空,将耳机摘下,阴暗的坏心思在心底悄悄滋生。
结果坏心思刚刚起了个头,硬是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给打碎了。
三楼的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杏树,萧燃仰头看了一眼高大的树木,将书拿在手中,运起内力,足下轻点,三两下就到了树上。
树在三楼窗户的旁边,以江驭寒的视线,完全看不到萧燃的人在哪里,但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
萧燃盘坐在树枝上,翻开那本白猫警长合集,借着淡淡的灯光,开始在树上朗读。
萧然念书
他声音干净有力,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中透着股严肃认真,就是读的内容有些……
“穿着一身白色警服的白猫警长,第一次遇见它漂亮娇气的小母猫时,是在一个下雨天。”
“小母猫摇着纤长而漂亮的猫尾巴,迈着猫步,像个猫猫界矜贵而漂亮的公主一般,小心翼翼的靠近它。”
“白猫警长面上不显,神色依旧一如既往的从容严肃,但悄悄的整理了下警服的衣领。”
……
“它们陷入了爱河?小母猫总是一脸羞涩的对白猫警长道,它要给它生一窝的猫崽儿。白猫警长没说话,但身后的尾巴悄悄的摇了起来。”
萧燃继续一本正经的念道:“白猫警长一把搂住了它的小母猫,渍渍渍的水声响起,天啊?是白猫警长吻住了它的小母猫……”
里面有很夸张的语气词,都被萧燃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极其有穿透力,每一字每一句都随着内力的运转,传到江驭寒的耳内。
萧燃读得不快,里面的有一些字他还不认识,但好在每一个字上面都配有拼音。
就是有些好笑,江驭寒这样的人,竟然喜欢看这个?小母猫?
“闭嘴!!!”江驭寒又羞又气,久违的羞耻心苏醒。
他是喜欢看这些东西没错,但这些东西只适合一个人的时候悄悄看。
萧燃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态,才能这样将它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声音从窗外传来,江驭寒打开灯,朝窗外看去,看了一圈,却没看到萧燃。
但属于萧燃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
“萧止戈。”江驭寒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他转着轮椅,下到一楼,循着声音找去,结果在他房间左侧的一棵树上现了萧燃。
萧燃念得专注且认真,没有现江驭寒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