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夏的蛙叫声在乡下总是分外突出,灯光仿若也跟着明明灭灭,她沉默站着,伶仃身影消瘦。
&esp;&esp;沉默良久。
&esp;&esp;谢京妄没劲儿的扯了扯唇角,他收起那枚银色打火机,啪的一声丢在玻璃制作的茶几面上,重新戴上那顶做旧款的棒球帽。
&esp;&esp;下颚收紧,轮廓线条充满冷硬感。
&esp;&esp;他走了。
&esp;&esp;在他身影消失在眼底那一刻,江怡像是才回过神来,眼眶通红,她没什么好委屈的。
&esp;&esp;说分开的人是她。
&esp;&esp;孤注一掷去国外不回来的人也是她。
&esp;&esp;更没想过谢京妄会等她。
&esp;&esp;但后悔的人,也是她。
&esp;&esp;在踏出那间病房门,听见他隐忍的哭声,说要去爱别人时,就后悔了。
&esp;&esp;他像是身体里早就断掉的一节肋骨,即便愈合了,轻轻一碰,也会有明显痛感。
&esp;&esp;她开始慌乱,细白手背抹了下眼尾,匆匆忙忙的往外追去。
&esp;&esp;盛夏夜晚,夜色总是过分清晰干净,月辉凛凛。
&esp;&esp;眼睛又开始疼了。
&esp;&esp;她看不清那路边是不是还停着一辆阿斯顿马丁,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esp;&esp;茫茫月色中。
&esp;&esp;她站在院中,追不上他,突然狼狈地蹲下身捂住了眼睛,消瘦的肩膀跟着颤。
&esp;&esp;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没有下一个七年了。
&esp;&esp;轻微脚步声却在身后响起。
&esp;&esp;灰色阴影将她笼罩。
&esp;&esp;挺欠的语气响起,“江小怡,我又没走,你哭什么啊。”
&esp;&esp;谢京妄单手抄进口袋,偏着头,肩膀挺括,屈指抵唇笑的得意。
&esp;&esp;江怡发颤的身子瞬间僵硬在原地。
&esp;&esp;“谢京妄……”
&esp;&esp;她喃喃低语,终于没办法抗拒,他的名字,时隔七年又一次从心脏深处划过。
&esp;&esp;她站起身,眼前分明还是一阵朦胧色彩,步伐摇摇晃晃的冲他走去,毫无章法的亲上他下巴。
&esp;&esp;磕的牙齿疼。
&esp;&esp;他下巴也被她撞的发红。
&esp;&esp;两人呼吸却都一瞬发紧。
&esp;&esp;谢京妄搂上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抱了抱,手指捏着她的脸颊,笑的痞气,“宝宝,往哪儿亲呢。”
&esp;&esp;他主动低下头,迁就她的身高,捉着她吻上她的唇。
&esp;&esp;……
&esp;&esp;依旧是粉色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