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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后面的一切混乱无比，这一群医闹的人终于被及时赶来的保安制服住，送进了警局。

而此时的慕廷霄早已因为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龚雪抱着人蹲在原地，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神里全是绝望。

多年前血流一地的景象再一次袭来，望着手上鲜红的血，她眼前血雾一片，早已分不清手里抱着人是慕廷霄，还是徐知白。

只能慌不择路地嘶喊着：“医生！医生！”

她眼睁睁看着慕廷霄被送进手术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

为首的医生叹了一声：“很幸运，没有伤及要害，手术及时，这条命算是抢回来了。”

龚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她思虑半晌，还是给慕廷霄的助理打去电话，等人来了之后，转身想走。

“等等！”助理喊住她。

“龚小姐，慕总醒来最想见的人是你，你陪陪他吧……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等他人醒了，你再走也不迟……”

龚雪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病人一眼，无奈地开了口。

“我是去给警察录口供，你看着点他。”

一听她不是离开，助理暗自松了口气，慕总醒来最想见的人一定是她。

他可不敢将人放走。

龚雪也没想偷偷溜走，怎么说慕廷霄这次的伤是为她受的，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欠他什么，就当是偿债吧。

她苦笑了下。

和同事打过招呼后，她又给校长打了电话，讲清楚事实之后，表示自己要延迟几天回去，校长满口答应，甚至嘱咐她好好照顾慕总。

慕廷霄是在龚雪剥橘子时，悠然转醒的，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十足，和着酸甜的橘子气味，直往他鼻腔里钻，让他心里很暖。

他并没有打扰龚雪，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可他也知道和龚雪是再不可能了。

错过了，始终就是错过。

他苦涩地抿抿唇，悄悄地转头，在干燥的枕头上擦干突如其来的湿意。

这细微的响动，没逃过龚雪的耳朵。

半晌，耳旁传来龚雪的声音：“你醒了？”

慕廷霄点点头。

龚雪顿了半晌，说了一句：“其实你不用那么做的，我除了在这段时间照顾你以外，其他的我都没法回报你。”

她一句话堵死慕廷霄所有的期待。

慕廷霄苦笑了下，点了点头。

龚雪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说，拿着饭盒出去打饭。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慕廷霄才落寞地转回了头，他傻乎乎地想，要是这次真的死了，他在龚雪的心中会和徐知白一样，被她记一辈子吗？

他转瞬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在病房中处着，只不过相比以前，龚雪沉默了许多。

她不是在写教学方案，就是看网络的教学视频，反而是慕廷霄的话多了起来。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逐渐调了个。

这一日，冬雪消融，阳光落进慕廷霄的眼里。

龚雪放下饭盒，静静地开了口：“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

慕廷霄闻言很平静，没有吵没有闹。

“好。”

说完这句，他低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饭，像机器人似的咀嚼着，直到龚雪出了门，他眼底的泪子熬夜忍不住，豆大的泪全掉进饭盒里，吃进嘴里。

全是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