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不敢再多话,赶紧叫上太监和侍卫,随着皇上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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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禧宫内,张御医已经给云沁把过脉,此时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他一脸无奈。
云沁嘴角还带着血迹,头昏脑涨让她嗓音有些飘忽,“云沁不会让张御医为难,您对皇上照实说便是。”
这话让张御医微怔,随后叹了口气,“老夫也不敢不对皇上说实话,只是老夫也不会让姑娘的苦心白费。”
他的回答,也让云沁怔了怔,随后郑重道谢:“多谢张大人。”
“姑娘还是先将解毒的药喝了吧。”
张御医起身要为云沁拿药,就听外面传来容欣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话音还未落,霍金池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上。”张御医立刻见礼。
霍金池随手一挥,便越过他走到床边,看着云沁面如金纸,嘴角含血的模样,立刻皱起眉头。
“如何了?”他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云沁只是微微摇头,“恕奴婢不能起身行……”
霍金池懒得再听,冲她一摆手,随后就看向张御医,“究竟怎么回事?”
“是鹅膏之毒,姑娘中毒不深,等微臣把丹丸化出药力便能解。”
“那还不快点动手!”霍金池又问:“毒是怎么来的,查清楚了吗?”
他说着又看向端着一盆水进来的容欣,“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容欣眼眶通红,本就自责不已,被说得立刻跪倒在地,“是奴婢失职。”
看她如此,云沁也不禁红了眼眶,对霍金池道:“奴婢就在这春禧宫中,毒是怎么来的,皇上还用查吗?”
霍金池扭头看她,眸子微眯。
张御医立刻道:“皇上,昨夜臣曾在宫女阿菁的体内的查出此毒。”
听到这话,霍金池看着云沁的眸色深了几分。
云沁的眼神则没有闪躲,依旧眼中含泪地看着他。
“毒素已经在她体内盘桓几日,按照时间来看,应当是她还在春禧宫的时候就被人下毒,只是剂量一直很少,若不是她被领走,长久下去,必死无疑。”张御医把话说完,悄悄抬眸看了眼云沁。
云沁泣道:“皇上听见了?此人给她下毒,就是冲着奴婢来的,奴婢实在害怕。”
她哭起来很美,秀眉微蹙,眼眶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娇怜可人。
宫里的女人,都会哭,却没有一个人有她这般可怜,让他心里不舒坦,只想快哄哄她。
可现在,她却学那些女人,把眼泪当成武器……
“你想让朕怎么做?”他声音不复刚才的紧张。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似是真的询问一般,却听得云沁心头一紧,她暗暗握拳,正要开口,却突然俯身咳起来,点点血沫,随着她咳嗽不断落在盖在腿上的被子上。
鲜血落在锦被上,留下一朵朵血花,看得霍金池神色一变,看向张御医喝问,“不是中毒不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