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亮有些失落,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也许,他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她说话了。
“我听院里的人说,文叔叔年后就要调去秦城了,是么?”
“感谢关心,确有此事。”文嘉冷淡道。
边亮心一紧:“嘉嘉——”
“边亮!”文嘉骤然打断他的话,“你跟于悦在一起了是吧,听说你们还在院外租了房子?”
“我——”边亮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文嘉还关注着他,惊的是她偏偏提起的是他和于悦的事,“我确实,不过我们——”
“你确实离不开这个女人。”文嘉替他说道,“不过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了,那就请你专一,不要再摇摇摆摆,朝三暮四。我想,你也不想于悦看清你优柔寡断的懦夫真面目吧?”
“我——”边亮心跳极快,已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真的恶心。也许你跟于悦相处的不那么愉快,使你再度想起了我。但是边亮,若你还是死性不改地想玩儿什么两踏两只船的把戏,请找别人,我不会再奉陪。”
文嘉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步速之快,仿佛是迫不及待想摆脱什么一般。然而身后的边亮,却整个崩溃了。他瘫在原地,看着文嘉离去的背影,心想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边亮不禁忆起之前跟文嘉两情相悦的情形,再与过去半年过的日子相对比,只觉得无比悔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选了一条很糟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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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之后,文嘉也感到十分悔恨,悔恨自己居然心软了还想去听听看他想说什么,简直脑抽了!
同时心里也觉得膈应,因她没想到边亮居然还对她抱有幻想,以为她还愿意像以前一样等着他,做那个收留他的港湾。试问她有这么下贱吗?
不错,她以前确实脑子拎不清楚,但从“回来”那一刻起,她想做个正常人。文嘉决定不再跟边亮有任何形式的瓜葛。
接下来两三天,文嘉看着没有任何异样,还和之前一样欢天喜地地过年。但其实私下里,她已经在吃抗焦虑的药了,和边亮的见面还是对她有所影响,这让她有些烦躁。
大年初五,全国人民喜迎财神的这一天,文嘉接到了周晏丛打来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文长峰和程素正跟另一对老友在一起打麻将,这是他们过年必有的消遣项目,文嘉装作无事,拿起手机下了楼。
“喂……”一出门,文嘉就接通了电话。
“文嘉。”电话那头,周晏丛轻而有力地叫出她的名字,“新年快乐。”
虽然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他们互发了祝福短信,但还没有对彼此亲口说出,所以周晏丛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
“新年快乐。”文嘉笑着走出单元楼口,又说道,“初五快乐。”
周晏丛也仿佛笑了下,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楼下溜跶,我爸他们在家里打麻将,会有一些吵。”文嘉轻描淡写道。
周晏丛听了沉默两三秒,问道:“文嘉,边亮是不是又去打扰你了?”
他们说好不提边亮的,可若是他生事,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文嘉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周晏丛不言。是边亮的母亲杨慧昨天给周老爷子打电话时他在旁听见的,那边又在恳求老爷子把边亮送进部队,说是他在社会上混得不好,会被于悦家瞧不起。而边亮在于悦那里受挫,又会忍不住回过头去找文家那个小姑娘,过年期间两人私下里已经见过一回了。
“虽然我作为亲戚说这样的话不好,但文嘉,不要再搭理边亮。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爱人,他都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周晏丛转而道。
“我知道。”文嘉赶紧说,“我当然不会再见他,那天见面回来我不舒服了很久。”
周晏丛又沉默了,这一次时间有些久。
文嘉似乎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又说,“不是你想的那种不舒服,是生理性的恶心,厌恶,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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