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嘉本来是打算打个车过来的,但她之前跟随边亮来过周晏丛家中,知道从大院门岗到周家小院里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而出租车又不能进院,到时候搬来搬去也是个麻烦事。正好,她前两天取行李和买煤的时候借用过邻居家一个老爷子的三轮车,这一次便给了人家一些钱,把车子推了出来。骑么,是有些难度,但她前世有一些经验,再上手也不算慢。
“还行。”文嘉回答道,在周晏丛的目光注视下,稍有一点的尴尬,“还好您这儿离我的住处不远,半推半骑的也就过来了。”
最主要的是能拉到他家大门口,看他还如何拒绝!
周晏丛仿佛是洞悉了文嘉的心思,没再说什么,直接让警卫员把这些东西收下,然后示意让她进屋。文嘉心头一阵狂喜,方迈一步,便听周晏丛又叮嘱道:“进屋先洗下手。”
文嘉:“……”
-
待一切都落听之后,已经是三点过一刻。文嘉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水,用余光打量这处住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交织在她心头。
“四合院的房子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同样端起一杯茶,周晏丛开口问道。他不问她何时来的燕城,因为是他安排的陆晨去接站。他也不问她为何到现在才来登门拜访,仿佛并不好奇。他只问她房子的事,因为这是她最初拜托的事。
“很好。”文嘉立刻答道,见他看过来,连忙又说,“是真的很好,无论是地段、房租、四邻还是屋内布置,都远超我的预期。我知道您肯定是额外费了心的,所以才——”
才给他搬来那么多大枣核桃么?后知后觉的,周晏丛从文嘉的这一举动中品出一丝有趣来,他轻笑了下,说:“那个地方胜在安静,邻居也各有各的事忙,轻易不会互相打扰,适合你备考。”
“对。”文嘉使劲点头,谈及邻居,她又想到了一处应该感激周晏丛地方,“您在帮我租这处房子的时候,是特意探听过两位邻居的基本情况吗?”
“不然?”周晏丛平静反问,“这不是租房时都会做的么?”
“……”
对哦,纯属基操。所以,当时应该是她想多了。
“是,但我还是要谢谢您。”
文嘉笑道,而周晏丛只是轻轻抬了下眉:“客气,我答应你的,自然要做到。”
……
之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一些。而在这种松淡的谈话氛围中,文嘉慢慢放松了下来,似乎是渐渐地适应了与他的相处。
自回来之后,她还没与周晏丛这样平和相处过。甚至上一次在基地大院招待所,也因为她的自作聪明,搞得氛围不是很愉快。但在很久之前,她和这位印象中高高在上又神秘的周先生,是有过一段松洽的相处时光的。
那是在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因与边亮闹气,独自跑到距离燕城不远的疗养胜地滨城,去吹海风,为自己过二十岁的生日。而在那时,她遇到了从边防回来,在滨城疗养的周晏丛。在一开始,她没想去打扰他的,但后来她发了烧,情况实在紧急……
文嘉只记得,当时他把她送去了医院,然后又亲自陪护了她两天。而她呢,在重病侵袭的情况下,也渐渐放下了心防。俩人一起相处了几天。
“在想什么?”
一阵男声在耳畔响起,文嘉抬起头,见周晏丛在打量着自己,才意识到刚才走神了。她连忙不好意思地一笑,正在心里琢磨着借口,周晏丛的手机响了,他向她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文嘉低头喝着茶,心想着自己一会儿该走了。而周晏丛讲电话的声音,时不时也由厅门外传来。
“……他家里不会给他那么多钱的,为了应付这些花销,他肯定有自己的来钱渠道。”
“……你高看他了,怎么可能是正经行当,不过是坑蒙拐骗赌……”
“去查查地下赌场吧,正好南城分局老杨管着这一摊,我帮你联系他……”
“逮住了就重罚,能扯出其他人来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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