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暴薨而亡,但导致她落得如此下场的尚婕妤和杨婕妤却能平安喜乐度过一生——一个被封为尚充仪,另一个更了不得,成了杨德妃,当然,原身暴薨的结果怨不得她们。
只是,如果没有她们一开始想算计皇后的心思,也就不会让皇后这般凄惨而亡。
是,她们算计皇后过后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是被送出宫,但后来帝王将她们接回宫了,还各自提了位份。
如果站在原身的角度,这两人无疑是罪魁祸首,是不可原谅的,但以叶湘雅的目光来看,这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每个步入后宫的女子都该意识到有些事防不了,原身败了就败了。
所以叶湘雅不是完全存着给原身报复的心思,她只是觉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换做是她,那她算计这两人也是正常的,无关有无私心。
宋仁宗郭皇后(七)
一日下朝,张茂则小心地跟在官家身后,官家方才在朝廷上受了不少气,这会儿怕是有些难受,他是片刻都不敢离开官家。
赵祯心里憋着气,那些臣子说来说去都只会说他无子。
赵祯也是不解,明明先前一个月大臣们不像过去那样逼迫他了,可随着时间推移,便故态复萌了,仿佛他不立即有子就只能将宗室子送进宫。
他捏了捏眉心,罢了,还是去福宁殿批阅劄子吧,他没心力跟那些臣子们争下去,而且,他无子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心里再难受都得忍着。
只是大概心里的气还没散去,他走路太过匆忙,转眼便在一处转角撞见一人,还是位宫人。
赵祯下意识想伸手将人扶起来,但那女子却是自己站起来,“奴家失礼了。”
那女子抬头,却让赵祯一愣。
竟是后宫娘子都难以匹极的颜色,是位极美的女子。
他忍不住起了怜惜的心思,“无碍,你叫什么名字。”
张御侍微微一笑,“回官家,奴家叫张菁菁。”
她心道,果然如嬷嬷说的那样,官家是个极温柔的人,如此,她将身心都交付给官家便不悔了。
她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的。
……
移清殿内,杨婕妤日复一日练飞白体,官家喜欢飞白体,那她便将这练到极致,她要让官家高看一眼。
尚婕妤也没歇着,她在铜镜前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姿容更加美丽,后宫争宠的娘子太多了,自从皇后将所有娘子身份往上一提后,好些人能不顾身份低微主动出现在官家面前了。
这让尚婕妤恨极,但又无可奈何。
她不怕人人争宠,左右除了杨氏,其他人的恩宠都越不过她,只是她最怕有人一朝有子,将她压下去。
她平生只接受一个皇后在她头上耀武扬威,皇后是官家正妻,这她无可奈何,但其他人就休想了。
待容貌修饰完毕后,杨婕妤也练好今日的字了,两人都十分满意,相视而笑,准备在官家出现的路上‘巧遇’官家了。
官家最近特别喜欢出入后宫,她们也乐得受到更多恩宠,有恩宠才能有子嗣,有子嗣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光靠容貌才情,总有新人出现将她们顶替下的。
可她们万万没想到这新人这么快出现了。
福宁宫外,两人面色难看,听张茂则说官家此时正与一宫人相聚,怕是见不了她们。
一个二个就只能咬牙切齿,道一声“是”,但那步子仍死死的黏在福宁宫外,任张茂则怎么说都没用,她们倒是看看那宫人长何模样,竟让官家将她留下来说话!
但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半刻钟,一太医喜气洋洋过来,将一事告知帝王,赵祯听罢,脸色狂喜,顾不得旁人便步伐踉跄匆匆往正阳宫走去。
官家身后有一女子走出,乃是倾国倾城之色,望向她们的眼神有几分居高临下。
尚婕妤气得肚子疼,杨婕妤咬了咬唇,这‘新人’比她们想得还厉害啊。
只是,张氏虽将她们看进眼里了,但并不将她们放在心上,官家只有一个,她比她们俩更貌美,才情更甚,如何不能让官家独宠她一人。
她出来只是为了一事,便是官家突然舍她而去到底是为了何事,总不可能后宫有女子比她更能吸引官家吧,结果往外一看,那两个娘子根本不比她姿色,而官家早就不知影踪了。
张茂则不明所以,只得跟在帝王身后,“官家,您慢些走,小心点走。”
三人不解,便跟在张茂则身后。
一刻钟前,太医过来正阳宫给皇后请平安脉,本以为是一次寻常的平安脉,但他居然诊出了喜脉,脉如滚珠,还是一个多月的喜脉,当即,太医就愣在了原地。
半响才喜道:“恭喜皇后娘娘,娘娘有孕两个月了!”天大的喜事啊!
叶湘雅本就知道自己有孕了,高兴的流程早就走过一遍了,这会儿即便她有心想表现出喜悦,也做不出那种浮夸的表情,好在韦金芸十分配合,一听这话,高兴得泪珠子都落下来了。
嘴里一直喃喃道:“太好了娘娘,太好了,娘娘您终于有身孕了。”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有她配合,叶湘雅这会儿即便愣在原地,在太医眼里也是太过惊喜而无法做出反应的表现。
“是啊,娘娘有孕了,还是中宫嫡出,这可是大喜事啊,天大的喜事,不行,这喜事微臣得亲自去禀告官家!”太医说干就干,那眉眼飞扬,十足的高兴。
他匆匆告退便往福宁宫跑去了。
而彼时韦金芸还在又哭又笑的,叶湘雅一开始还想夸她几句演技好的,但看她哭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只得将屏蔽的心声打开,结果真真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