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与聂允身量相当,五官深刻,妥妥的美人。就这上楼的时间,不少小倌偷偷打望。聂允玩味的看着她……
一直被盯着的感觉有些奇怪,严欢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聂允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好看!”
“你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严欢作势抱紧了胸前,离她远远的。
聂允不以为意,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我还是喜欢男人多一点。对了,你知道女帝准备把辅的公子赐婚给大公主的事吗?”
傅家一直是掌管内阁的一把手,而傅家仅仅只有一个公子——傅商言,女帝会赐婚给大公主也是合情合理的。话说,傅商言这人常年深居浅出,鲜少有人见过。
“听说这个傅商言乃人间绝色,见过就忘不掉,如果有生之年能见上一回,我也死而无憾了。”严欢一脸的一往情深。
听严欢这么说,聂允也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傅商言到底有多好看。但还是提醒道:“严二小姐,待傅商言嫁给了公主,你还怕见不到吗?”
严欢感觉聂允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那般开朗,反而心思深沉,面上冷冽,自己都有点不敢和她开玩笑了。她很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去哪里潇洒了?”
记忆中聂允在京城也就与严欢交情深一些,经常一起喝花酒。聂允也无意瞒她,便把自己在家晕过去的事情告诉了她,这死过一回的事她没说,她也不想别人把她当成神经病。
这时老鸨带了两个小倌过来,走在老鸨身边的那个是技师青山,聂允每次来都让他来弹琴,另外一个则是陪严欢喝酒的小倌,聂允也是第一次见,老鸨谄笑的介绍到:“严大人,这是刚来的清风,这还没接过客呢,第一个就带来孝敬您了。”
严欢被这一顿奉承,也是整得喜笑颜开,招招手,让小倌过去。
老鸨嘱咐了一句便出去了,青山去了古筝前,往前向两位大人鞠躬做了一揖,便撩袍坐下,开始弹琴。
房门一关,外面的污言秽语便少了很多。琴音悠悠入耳,聂允一手支着头一手端着酒杯,甚是享受。
房内一闹一静,对比鲜明,却又深感和谐。
两曲之后,琴声便变了味道,略显得悲伤了些。正被小倌贴身喂着酒的严欢也听出来了,呵斥道:“本姑奶奶正高兴呢,弹的什么鬼东西?死爹了还是死娘了?”
青山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赶紧从琴后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饶命,小的无意,还请大人恕罪。”
“你是第一天在青楼混吗?你无意,扰了本姑奶奶的雅兴,你拿什么来赔?”严欢把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怒道。
“小的……”青山害怕得说不出话来,颤颤巍巍的跪着
“怎么回事?”聂允在他出来时,看到他双眼红红的,便问道。
“聂大人,小的……”青山怕得罪二人,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嗯?”聂允不想重复第二遍,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青山怯生生的抬眼看了聂允一眼,赶忙又低下头去,思绪片刻便说道:“回聂大人的话,小的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在楼里干些粗活,小的则给客人弹琴以谋生存,昨日……昨日来了一位客人,对小的……小人不依,便拼命反抗,后来我父亲听见了,便来帮我求情,被那位客人一脚踹下楼去,到现在还躺着床上不省人事。小的弹琴挣的银两不多,父亲又伤得严重,大夫也不愿接诊。小的……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望大人恕罪。”
“带我去。”聂允说着便站了起来。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聂允也曾感受过,看在他弹琴的份上,她倒是愿意帮他一把。
青山赶忙起来,领着聂允和严欢去了后院,进了一个逼仄的房间,狭小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快死了的样。
聂允走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叫人来把他抬到医馆,动作小些,特别是头。”聂允吩咐道。这种昏迷不醒,多半是摔着头了,运气好点,扎两针能醒来,运气不好,就这么一直昏迷。
很快,便有人来把病人抬到了附近的医馆,接诊的伙计看到来人是从青楼过来的,当即便把几人拦在了门外:“站住,恕不接待小倌。”
“医馆开着不就是给人看病的吗?看个病还要分贵贱吗?”青山上前与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