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
不!
她才不要爬墙。
她是庄子的主人,能够正大光明的走正门!
王姮抱着蜂巢,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穿过院子,绕过抄手游廊,来到了院门。
院门外,七八个侍从,三四个扑到地上,充当肉垫,稳稳的接住了楼大郎。
而那个身着甲胄的男子,也已经杀到了近前。
他单手拉住缰绳,马两只前蹄抬了起来,直接立了起来。
王姮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粉嫩的小嘴儿张成了一个“o”型。
哇,好英武、好霸气的大将军啊。
横刀立马,威风凛凛!
还有那种不怒自威的煞气,王姮隔着十几步远,还是能够感受到。
“……你个竖子,竟这般顽劣!”
男子怒斥的声音里,若是仔细听着,还夹杂着几分庆幸——
那竖子,从一丈多高的墙上摔下来,幸亏侍从反应快,抢先一步给他做了肉垫。
否则,即便摔不死,也会弄个重伤。
男子虽然恼怒儿子的不服管教、顽劣骄纵,但,这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她……他是非常看重儿子、心疼儿子的。
刚才会控制不住的怒吼,一来是生气儿子闯了大祸,二来也是看到他居然站在院墙上手舞足蹈,担心他摔下来,一时情急这才开了口。
怒吼完,他就反应过来,不该大喊大叫,吓到儿子。
万一儿子因为他而受到惊吓,再跌落院墙……男子意识到这一点,愈的心焦,疯狂的抽打胯下的宝马,用最快的度冲了过来。
他也做好了伸手去接儿子的准备。
虽然没有接到,但看到儿子完好无损,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确定儿子无恙,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翻涌,再加上自己的担心,又气又急之下,愤怒值翻倍。
男子不等马儿落下马蹄,就探出身子,伸手一捞,紧紧的抓住了楼大郎的衣襟。
七八岁的男童,身高已经到成人肩膀,体重也过了七十斤。
但,这男子却还是轻松的将人提在半空中。
“竖子,我且问你,今日上午,王家之事,可是你做的?”
“……哼!”
见到许久不见的亲爹,楼大郎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不是因为想他,而是要来罚他?
“小畜生,你自己为非作歹,却不知悔改,如今竟还有脸问我?”
“你闯了祸,被人家苦主告到了我的军帐,我岂能放任不管?”
骑马男子,也就是楼大郎的父亲,楼家家主楼谨。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面皮白皙,五官硬朗。
楼家,也就是曾经的贺楼氏,本就是北境的权贵,有着比较纯正的北族血统。
体现到容貌上,就是高鼻深目、五官立体。
楼大郎作为楼谨的儿子,只遗传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鼻子、嘴巴、脸型等,楼大郎更显柔和,颇有些南境人的柔美与清雅。
与亲爹不同,楼大郎更像是南境的俊美小玉郎。
只是他性子过于顽劣,外人只看到他的任性妄为、作天作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精致容貌。
“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老畜生?”
好不容易见到亲爹,亲爹却不是因为想念才来。
人还没到,隔着老远,就开始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