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心医馆掌柜那满是赞赏的目光下,花洛漓有模有样地给书琴开了药方。
掌柜看了一眼,而后便把药方拿给医馆内的坐堂大夫老何过目。何大夫看完,竟如触电般弹坐而起。
掌柜见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疑惑道:“何大夫,莫非这药方有何不妥?”
何大夫却摇了摇头,没有言语,而是揣着药方如疾风般径直来到花洛漓面前,然后直接“扑通”一声朝她跪下。
“这位老爷爷,您这是作甚?”眼见一名花甲老者朝着自己下跪,花洛漓心中一惊,赶忙侧身闪过,并试图将对方扶起。
何大夫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哽咽地问:“不知姑娘可愿意收在下为徒弟?”
花洛漓看着这诡异的画面,不由嘴角微抽。她咽了咽口水,如拨浪鼓般摇头连连,讪讪道:“呵呵,老爷爷,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何大夫摇了摇头,老泪纵横,慨叹道:“小老儿我第一次见这般霸道却又恰到好处的药方,已然是六年前了。只可惜天妒英才,花大夫他与其夫人乘坐马车的时候不幸坠崖,从此,人间便少了一位救死扶伤的神医。”
花洛漓闻言,暗自皱眉。须臾后,她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不知老爷爷口中的‘花大夫’,可是前太医院院正——花锦年?”
听到这话,何大夫蓦地顿住抹泪的动作,如被施了定身咒般,疑惑道:“姑娘,难不成……你认识花大夫?”
花洛漓哭笑不得,悠悠地说:“老爷爷,实不相瞒,花锦年正是家父,我是他的女儿花洛漓。”
听到这话,何大夫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原来是洛漓姑娘,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小老儿我老眼昏花,不过才六年不见,就认不出来了……”
看着对方似乎与原主父亲颇为熟络的模样,花洛漓满心疑惑地问道:“不知老爷爷与家父是……”
何大夫略显羞涩地说道:“小老儿与花大夫乃是忘年之交。不过,你别看小老儿年事已高,但向医道之心犹如磐石般坚定。要不……洛漓姑娘就勉为其难,收下小老儿这个徒弟吧?”
花洛漓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老爷爷,我们可以相互切磋交流医术,但……拜师就大可不必了吧?”
有着“鬼医”之称的何春平,灵机一动,他现在跟这个小女娃还不太熟悉,对方不愿收自己为徒也在情理之中。还是等先混熟了,再提拜师之事更为妥当。
想通之后,他也就不再继续纠缠此事。
于是,有了给书琴看病的示范,以及坐堂大夫老何的力荐,花洛漓顺理成章地就被掌柜聘请为仁心医馆的坐堂大夫。
花洛漓当场与仁心医馆签下了契约,并前去衙门盖上了官家的大印,且约定三日后,也就是四月初二那日开始在仁心堂坐诊看病。
当然,花洛漓要在仁心医馆当坐堂大夫,最为高兴的自然是何春平这个医痴莫属了。
离开前,花洛漓还特意向掌柜询问哪里有修缮房屋的人可供聘请,并大致询问了一下所需的银钱数目。
掌柜热情地表示,自己有亲戚就是从事这一行的,可以介绍他们给花洛漓,并安排他们上门去查看,至于价钱,自然是需要现场评估后才能知晓。
花洛漓表达了感激之情之后,便走出了仁心医馆。
眼见快到正午时分了,花洛漓便提着从锦绣坊买的衣服,朝着花府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花洛漓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已被甄一尽收眼底。
在目送花洛漓回到花府后,甄一当即如离弦之箭般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回了九王府的书房,并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般禀报给了战北辰。
“是她?!前太医院院正花锦年之女——花洛漓!”
战北辰如遭雷击,万万没想到,原来昨日在城东大门口邂逅的那个如落汤鸡般狼狈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花洛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