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不要再追了!靠!狗娘养的!牛屎虫搬家---你滚蛋!你杂种,你臭东西,你死不要脸!”我气急败坏,边竭力抡着两条瘦腿,边对着身后的公猪大骂。
想我当年与学校第一泼妇骂街,可是一天一夜不曾停嘴,最终,我用最毒最狠的话把那娘们骂晕了。赫子说,人家是饿昏的。
“哈哈哈哈……”我的经典大骂,又惹来那群人的大笑,笑声更甚。
“嘭!”只听一声物体相撞的巨大声音,我趴在了地上。
死猪终于顶到了我的屁屁,把我撞得向前飞出三米远,才抛物线落地。
标准的狗啃泥姿势。
那头雄性畜生感觉报了两脚之仇,拽着大肥臀,颠啊颠的,回它的窝窝去了。
“呃……该死的……”我自认倒霉,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身上并没有与大地亲密接吻的那种疼痛感,看看地上……
嗬——!
瞠目结舌。
哇,竟然躺着一个扁扁的人体地毯。啧啧,除了那脸压扁如同大饼外,身上也是穿着正经八百的衣服,古代地毯真是仿真哦。
我说我没有摔痛,原来有这样一个肉肉的,软软的垫子放在这里啊。
嘻嘻。正在感叹,看到了自己脚边多了两只脚,修长的、整洁的两只男鞋。
顺着人家的腿,我看到了这双脚的主人——一脸苍白的金淮染。
“啊呀!早啊,我的大侄儿!呵呵,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的脸色……呵呵,你到这里看望你十三姨我了?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他比我高出一脑袋,我需要稍微费力的拍着他肩膀。这家伙,也不胖,肩膀有骨头,挺硌人手的。
他脸色先是一红,瞅了瞅我放在他肩头的手手,然后顿时又一白,像是白纸一样白,干涩而小声地说,“家母与我一起来看看十三姨……”
家母?他老妈?不会是金老爷的正妻吧?
我立刻攒上一堆灿烂的笑容,巴结地说,“啊,太感谢夫人了,呜呜,夫人真是善心人,这样体恤我。那个……夫人呢?”咋的没有见到他身后有中年妇女?仅仅是有几个傻掉的年轻丫鬟而已……
一颗汗珠在我鬓角滑下。
“家母……在那……”金淮染怯怯的,用手朝地上指了指。
我的天神!不是吧?
被我压扁的所谓的垫子,竟然是他老妈?!
地上抠出老夫人
我撮唇惊讶地看着地上被我压扁的‘夫人’,再去看金淮染,讪讪一笑,“嘿嘿,侄儿,这大清早的,不要乱开玩笑哦?这夫人怎么会有这样喜欢接近地气的癖好呢?”后脑勺其实已经在大冒汗滴。
金淮染皱眉,“玩笑?没有的。这真的是家母……只不过刚才……”大概他要说是被我撞倒的,我只好马上堵住他的话,冲地面扑过去。
嚎啕大哭,“我的好夫人哦!您真是贤惠善良,慈悲为怀,天底下最最有爱心的好人了!大大善人!为了救我这条不值钱的贱命,您竟然不惜昏厥的代价,抢先躺倒在地。呜呜,我真是太太太感动了!从今往后,我就跟定您了,您是我的主心骨了!”
我的手,使劲把她从地缝里抠啊抠出来,然后捏圆她的脸,拽出她的鼻子,再在她后背上锤了几下,通了她的气。最
心里呼唤着……洋葱、蒜瓣、芥末、胡椒啊,统统来嘛,人家掉不出感动的眼泪啦。
“咳咳……”那妇人终于铁青着长脸,阴测测地瞪着我,咳嗽出几声。
“夫人!夫人!”
“夫人!”几个丫鬟缓过劲来,纷纷过来扶着金淮染的老妈。
“母亲你怎么样?”金淮染也凑过来看。
那夫人年龄不是很老,也就是四十岁上下,长得浓眉如墨,双目流神,一看便是个有脾气有性格的厉害人物。
她顺上来一口气,终于气呼呼地说,“不像话!”
我马上顺着她的话凶那几个丫头,“对!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们几个丫头怎么行动那么慢,早不过来搀扶夫人?”
“气死我了!”她胸脯一起一伏,看来被我撞得挺厉害。
我立刻狐假虎威,对着那几个手忙脚乱的丫头们吼,“看你们把夫人气得!还不快点把夫人扶起来?!”
几个丫头按照我的话,纷纷齐心协力把夫人拽了起来,捶背的捶背,收拾衣服的收拾衣服,还有的给她摘着头发上的脏东西。
夫人喘了几下,瞪着我,用手指哆嗦着指着我,严厉地低吼,“我说的是你!”
“夫人说的就是你……你、你……夫人,您说的我吗?”我再也装不下去,假笑着,一把抓住她的那根手指,团在手心里,把我竭尽所能积攒出来的皱纹笑都堆了出来,“嘿嘿,夫人哦,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自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这真是泉水之恩,大海相报啊!”
“呵呵。”我不伦不类的话,惹得金淮染捂着嘴偷笑起来。他老妈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敛了笑容。
夫人自己抚弄着胸口,上下睃着我,不满地说,“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金府的小夫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规矩,成为众人的笑柄?穿着中衣就满世界跑,成什么样子!”
我才不会跟她争辩,装得低头哈腰,“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就是有道理……”
“咳咳。”她显然被我良好态度恭维得心里满舒服,脸色稍微好点,继续说,“咱们金府家大业大,极是有名位的家族,可不能容许有笑话传诵民间。你虽然原来身居低贱,但是现在身份自当与当初不同,你是金府的小夫人了,就要有小夫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