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段文振心头沉重,惴惴不安。
这一个多月以来,无论是宰相宇文化及,还是身为杨广叔叔的越王杨素求见,全都被拒绝了。
从那之后,文武百官再没有人入宫求见杨广,因为都已经知道后者不会见了。
但这一次有所不同,段文振攥紧了手中的奏疏,眸光闪烁,心中已经做出决定。
若是此次杨广仍然怠慢政事,不予接见的话,他便准备联合大臣们入宫,就算是以死相逼,也得见到杨广才行!
然而!
就在段文振做着心里建设之时,内侍从殿内缓步走出,恭敬道:“段大人,请!”
“嗯?”
段文振怔了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跟着内侍走入了殿中。
他一抬头就看到龙椅上端坐着的杨广,顿时醒转,作礼拜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段文振还有些恍惚,不是说陛下不见任何人吗?
这怎么就见了他?
“免礼吧!”
杨广坐在龙椅上,目光瞥了眼段文振手中的奏疏,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笑道:“段大人倒是个直臣啊,朕都躲到了禁苑,还是被你找上门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他也知道文武百官私下在议论他为什么不见人,只是没有理会罢了。
人言可畏。
这一点,适用于任何人,哪怕是皇帝也一样。
“陛下,臣不敢!”
段文振恭敬的拜礼,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因为杨广肯见他就顺利了。
而且,他可不是来入宫与杨广叙旧谈心的。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龙椅上飘下来杨广的话语。
“来人,将奏疏呈上来吧。”
话音落下!
段文振猛地抬头,不顾僭越,惊疑不定的望着杨广,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奏疏。
御前内侍见状,顿住了脚步,一时有些无措。
“怎么,段大人不是来递折子的?”杨广淡淡道。
闻言,段文振回过神,连忙将手中奏疏递给内侍。
御前内侍同样恭敬接过,随后呈上去,缓缓退到了旁边。
“能让你堂堂兵部尚书,冒着犯僭越的忌讳入宫求见,朕也有些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杨广微微颔,随后拿起奏疏看了起来。
而此时,段文振闻言后,也是明白过来,一时按耐不住心中疑惑,问道:“陛下是如何知晓……臣是因这奏疏入宫求见?”
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手中的奏疏,即便陛下看到了,又是如何猜出来缘由的?
“因为你是段文振。”
杨广一边看着奏疏,忍不住皱眉,漫不经心的回答。
话音落下!
段文振顿时怔住了,随后久久沉默。
他任兵部尚书后,一直在巡边,鲜少与杨广打交道,因此对这位大隋新君的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
但看样子……杨广对他确实颇为了解。
“段大人,这奏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此时,杨广也看完了奏疏,缓缓将其放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奏疏他是看完了,也知道段文振为何坐不住,非要入宫求见他了。
确实不是什么小事情,而且不好交给其他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