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药
林薇羽把酒精舀了一勺出来,倒在了苍术的手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这个可以消菌杀毒,还可以用来降温,那些病人不是都发烧了吗?”
苍术点了点头,“这东西是挺好,你在哪儿弄的,这一点不够。”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找几个人来,我到时候交他们怎么做。”
苍术找了几个人,林薇羽把方法交给了他们,他们几个人在酒肆里忙活了起来。
林薇羽和小时两个人,挨个用酒精给病人擦了擦额头,又在破庙撒了点酒精,苍术和几个御医研究出来药。
病人需清热解毒,化痰散结,凉血止血,大黄、知母、水牛角、丹皮、红芍、生地、黄连、半夏、连翘、仙鹤草……
几个御医跑遍全城的医馆,集齐了药材,煎一盅两盅的药显然是不够用了,他们把草药按多少比例,直接煎了两大锅。
一锅给病人喝,一锅预防没有感染的病人出现症状,苍术趁众人忙着不注意,他割破了手腕,将血滴落在药里,他服用过龙幽木,他以血为引可抵御外邪。
他们把药全城每家都挨个送些,那些能走动的病人就让他们到锅前挨个给打药打饭。
林薇羽他们端着药一勺一勺,喂给那些不能走动的病人。
病人捂着胸口呻吟着,他突然剧烈的咳嗽,咳出大量的血痰,他倒吸着气只吸气不呼气,一口鲜血喷了林薇羽一身,病人歪着头一动不动。
她吓的碗摔到了地上,苍术掀开帘布跑了进来,他查看了一下病人的尸体。
也没敢拍她的后背,苍术安慰着林薇羽,“没事的没事的,他感染的过深,喝药已经不起作用了,不怪你。”
过了好半天林薇羽才缓过神来,“他就那么死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口大石一样难受的要命。
林薇羽去换了身衣服,用酒精将身上消了消毒,擦干眼泪继续又接着给其他病人喂药,一个女人伸着头想探出帘子外。
被林薇羽拦了下来,女人泪流满面,“我想见见他,就刚刚那个他是我丈夫,我再不见他以后就见不到了。”
女人说完话林薇羽又忍不住哭了,林薇羽拿出一块面巾让女人戴上,女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帘子。
男人形如枯槁面目狰狞浑身黑紫,嘴角滴着鲜血,仅一眼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女人捂着了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跌撞的站起来走到柴火边,强忍着痛看着众人将他的丈夫抬到柴火上,众人举起火把,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过身走了回去。
林薇羽跟在她身后不近也不远,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躺在了床上林薇羽端起碗喂给她药。
她摇了摇头,“姑娘你不用管我了,你去照顾别人吧!谢谢你了你们都是好人。”
女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抬头望着房顶,想要将眼泪给流回去,可是越想止住眼泪,眼泪越是往下流。
林薇羽也没忍心再打扰她,端着药往别的病人那里喂药,
翌日清晨,庙外一棵老树下女人吊死在那里身体已经僵硬,众人擦干眼泪把她抬到了柴火上焚烧,她即使不是因为鼠疫死的,但是她也染上鼠疫,不能再留下她的尸体。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了些精神,继续回到了,破庙帮病人喂药,一位慈祥的妇人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哭了。”
林薇羽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妇人似乎猜出了林薇羽的心思,微笑着开导她。
“这人的命啊!有时候很顽强,有时候却不堪一击,你大妈我年轻的时候,一天夜里全……全山庄上下,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我这不还是从大火里爬了出来,活得好好的。”
她诧异的抬起头看到妇人额头上有一小块,被火烫过的痕迹,一夜之间的大火?
苍术看林薇羽送药这么久了也没有出来,就想着进去看看,他掀开帘子看到面前的人既熟悉。
却又有点陌生他怔怔地看着苍大妈,苍玉也看着苍术过了半晌,苍玉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和从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公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真好。”
苍术的脑袋嗡的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你是玉姨您还活着。”
苍玉叹息着点了点头,又仔仔细细的抬眼望着苍术,“要是影儿……也活着,他应该也像公子一样大了。”
“玉姨寒影他没有死,他还活着。”苍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里都是疑惑难以置信,直到看见苍术点头。
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挺起身子向外张望,期盼在外面能看到寒影。
苍术摇了摇头,“他现在在宫里,宫外鼠疫来的突然,我没把他带出来,等以后回宫的,我悄悄地把您给带上,让你们母子团聚。”
苍玉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他还活着,见或不见我都已经很知足了,我得了鼠疫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你不要告诉他,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没有见过我,省的他徒增伤心你一定要答应我。”
苍玉眼神里满是祈求,这是一位母亲对子女的牵挂,苍术拗不过只好点了点头。
“神医西角的病人病情严重了。”太医在帘外喊道。苍术向苍玉点头示意,连忙走出了帘子。
一晃七天过去,众人终于扛过最困难的七天,这七天死的人很多治好的却寥寥无几,苍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为众人在庙前做起了饭,魏疏城叉着腰让他们排好队,秦鸢枫在一旁为众人盛着饭,小时在一旁学着,苍大妈刚教她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