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齐眉拔剑出鞘,对准思于休的咽喉,双眼瞬时腥红:
“你这是什么意思!?”
鞑靼族族人见到卿齐眉拔剑,纷纷围了上去,一边警惕地盯着卿齐眉,另一方面则是怒吼出声:
“尔敢伤吾族人!”
“我说过,两方互换人质。但我并没有说人质是死是活。”思于休不紧不慢地说着。
“受死吧。”
就在这时,阿孜达木低低的冷笑一声,一柄短刃贯入卿齐眉的背脊,鲜血“呲”的溢出。
卿齐眉错愕地转过头,钻心地锐痛从五脏六腑传来:
“你……”
眼前的景象愈发模糊,卿齐眉的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落,他听到来自卿家军的嘶吼,也听到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兄长”。
是卿玉案么。
是他吧。
……
“何等宵小胆敢伤我世子。”
“冲啊,为侯爷报仇!”
听到这里,对岸的卿家伏兵全部举刀相向,一个个蓄势待发,随时要冲杀进来。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容陵与其他老将冲锋在前,一阵阵的厮杀响彻耳畔,卿玉案穿梭人群而过,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与刀刃摩擦产生的刺痛。
近了。
更近了。
一双手紧紧拉住卿齐眉,卿玉案揽住卿齐眉的肩膀,抱住装有父亲头颅的木匣,将卿齐眉往岸内的方向带。
容陵策马转头,坚定地说道:
“公子要护好世子。公子放心,我等去灭鞑靼族思于归和阿达孜木。”
嘱托完,未等卿玉案回答,容陵的身影再次没入马蹄扬起的尘烟中,再也追踪不到身影。
“好。”
卿玉案都快忘了,那个整日不学无术的少年,亦是经历无数场战场厮杀,也是自己无论身份地位如何,是容陵始终追随。
两世皆是如此。卿玉案顿感亏欠。
他抓紧了卿齐眉的肩膀,在其余人的庇佑下,强撑着病体一步步带兄长逃离是非之地,泥泞沾了卿玉案满身。
伪造的汝南侯谋反书信已出,谋逆之事情已定,满城张贴卿玉案与卿齐眉的追缉告示,让卿玉案不觉苦笑。
卿家世代忠良,若让祖辈知道平白无故蒙冤,还是谋逆之罪,怕是九泉之下难以合眼。
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上与殷雪的计谋,汝南侯府从始至终都是谢家掌权的棋子。
用之可执,失之可弃罢了。
“谢家果然最擅玩弄人心。谢玦,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卿玉案眸间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