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雁面色一愣,神色黯然了下来,随即她笑着说,“没关系,初五听说望乡城内会举办骑射比赛,不知道莫公子会不会来?”
李稜及时出来打圆场,“这位孟小姐,我们是暂时落脚于望乡城的,初五那日若是能去便去,但是还请孟小姐不要抱太大期望。”
孟归雁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说完,她便与孟归凡离开了。
孟归凡有些不解地说,“阿妹你这是做什么?”
孟归雁丝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在咱们草原上喜欢谁都是直接跟他说的,我今日不过是见莫公子生的好看,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再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莫公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呢。”
李稜一拳打在了莫照书的肩膀上,揶揄道:“真是臭不要脸,你何时娶妻了?你可别毁人家朝姑娘的清白。”
莫照书说,“我何时毁她清白了?”
李稜说,“那你的妻室呢?”
莫照书自暴自弃地说,“当然是骗她的啊。”
李稜一脸嫌弃地说,“欺骗人家小姑娘的真心,你有没有良心啊。”
莫照书从袖子中取了一支发簪出来,文绉绉地说,“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于人【注1】。桂花样貌,莫非李公子想把嫦娥赠于人的桂花枝子还回去?”
李稜一愣,迅速翻找起怀里那根象牙簪子,无果后迅速扑向了莫照书,“你这个小混蛋,居然偷我的东西,还编排我!”
莫照书轻松地躲开了李稜各种刁钻的抢夺,笑着说,“让我猜猜这簪子是要送给谁的。”
李稜一愣,脸突然红了,他愤愤地别过了头,“要你管!还给我!”
莫照书见状,将簪子还给了李稜,“不是吧,这么没出息?”
李稜说,“闭嘴!今天是带你们出来逛的,不是谈论我有没有出息的,你个臭不要脸的人。”
朝影疏跟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般逛了一天,天色擦黑时才回到了房间,她本以为能松一口气,房间里不寻常的气息流动却让朝影疏警惕了起来,她缓慢地关上房门,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她的手慢慢地按到了青影的刀柄上。
有人在床前翻找着什么,听见房门有响动预备破窗而逃,身影迅速。
青影出鞘拦住了来者的去路,朝影疏一掌拍在了他的左肩上,震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一个小姑娘而已。”
黑衣人运气,劈掌上前,身形步伐诡异,三两下便卸了朝影疏手中的青影。
朝影疏避开黑衣人的一掌,这身法与她那日在林间见得碧月山庄的杀手极其的相似,走得每一步都像是特定的一般,李碧月既然要抢夺烈风,就没有必要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你是谁?”
黑衣人不答,不断变幻着招式向朝影疏袭来。
朝影疏迅速后退,思索着方才交手的记忆,学着黑衣人的招式朝他袭了过去,对方内力雄厚,若是前世的她尚可一战,今时今日她只有投机取巧的份。
黑衣人双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他掌势一变,掌风擦过一旁的椅子,迅速化成齑粉。
朝影疏面色一惊,心有退意。
黑衣人并没有杀人之心,见朝影疏后退便迅速破窗而逃。
朝影疏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现在追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捏起了一旁的齑粉查看了片刻,江湖上会这种阴毒掌法的并不多,多集聚于西域的邪教,它与天蚕掌又有所不同。假若李碧月跟西域邪教扯上了关系,那么她表面上是在抢夺烈风,背地里做的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朝影疏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迅速走至床前,她昨夜休息时放在枕头下的御影牌不见了。一阵凉意瞬间蹿了上来,朝影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收起了青影决定追上去,她总要知道一些皮毛才不会显得特别的被动,至少要将御影牌夺回来,就算夺不回来也不能落在不明不白的人手里。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热闹也随着天色的落幕四散而去,周围影子多又杂乱,早就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寒风呼啸而来,朝影疏静静地站在屋顶上,她将赭红色的头巾重新带上,掩住了不断灌入寒风的口鼻。
黑衣人似乎就是想引朝影疏去某个地方,他突然从暗处蹿了出来,运掌劈了过来。
朝影疏迅速闪身躲过,抽刀便砍了过去,黑衣人见引起了朝影疏的注意,便迅速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朝影疏紧随其后。
黑衣人进了龙门镖局的后院,朝影疏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进去之后她便有些后悔,龙门镖局的后院大的有些离谱,也不知道是受哪位高人指点,房屋树木排列看似毫无规律,实则是根据五行八卦排列设计。
但是朝影疏并不懂这些,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胡乱蹿行了一段时间,完全丢失了黑衣人的踪迹。
夜深了,雾也渐渐浓了起来,方向更加难以辨别起来。
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朝影疏迅速躲进一处角落里贴墙而行,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头儿,都安排好了。”
“办的不错,都回去休息吧。”
有人将灯笼交给了那个所谓的头儿,随后便传来了几声门的吱呀声,想必是都回房间了。
朝影疏顺着烛光摸了过去,跟提着灯笼的人左转右走地来到了一处空地上,她抬头看了看星空,估摸着应该是龙门镖局的西北方向。
提灯笼的人在墙上摸索了几下,一阵机关发动的声音从地底传了上来,地面下陷,一处通往地底的石阶露了出来,提灯笼的人左右看了看便顺着石阶走了下去,下陷的地面在他的身后缓缓地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