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看着这一桌菜,想着今晚估计还有的折腾,喝点酒会好一点,他红着脸点点头。
“alice&olivieroore还是keller?”
“keller吧。我想喝雷司令。”
宋裕明熟练地开了酒,夹了一对u型杯过来:“我以为你会喜欢夏布利多一点。”
李添恭敬地把酒瓶接过来给他倒酒:“大庄的口感还是更舒服。ao我觉得被炒得有点莫名其妙了,好是好的,但没那么玄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到一瓶难求的地步。”
粤菜的核心是鲜,讲的是食材的原汁原味。冰冻高酸的雷司令清爽、利落,能够帮助提升和带动食材的鲜甜,搭配起来才相得益彰。
他们碰了个杯子。杯壁清脆的声音震得李添心跳加快。他低头喝酒掩饰过去了。
宋裕明却放下杯子去拨他发鬓的碎发:“总算,还是把你找回来了。”
酒劲没那么快能上来,但是那来自德国莱茵黑森的酸甜葡萄的芳香,也足够令人昏头。
他们忘情地亲吻。宋裕明搂着李添的手难得发抖,问他愿不愿意,他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郑重地嗯了一声。
空调开到最低还是热得出汗,李添理智尽失,就连肌肤之间最细小的摩擦,都变得不可忍受,他觉得精神上都在被玩弄。
对食材细致透彻的理解、可怕的控制能力和高超的技巧,宋总厨在这方面也仍然是厨房里的那一套,万变不离其宗。唯一不同的是,再奇异美味的食材,也没有此刻的宝贝珍贵。这是独一无二的、世间仅存的、仿佛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伴侣。
他取悦他,就是取悦自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黄小凤:单方面个鬼!你们就是在谈恋爱!
李添(固执):他只是馋我的身子。
六月是荔枝的季节
卢夏早上刚到热菜部,就没找到自己的桑刀。
他明明记得,昨天搞卫生的时候把刀放回固定位置了的。后厨的刀具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规定的,每一把刀都有归属人和归属管理责任,自己的刀不用的时候要放在固定的位置,不能随便借给别人,不见了刀具是要负责任的。
他有点慌。刀具不见了不仅仅是搞丢的问题,如果被心术不好的人拿了,毕竟是能够伤人的武器,万一出了什么安全问题,那他的责任就大了,不是赔一把刀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他翻遍了热菜部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他不敢和热菜部的主管康时汉说,只能先问同事。但快到上班的时间点了,该处理的食材已经送到,他要开始干活了,刀还是没有找到。
桑刀是必备的厨刀,蒸鱼用的葱丝必须用桑刀来切。所有切配每个人都只有一把,也不可能借来用。卢夏小朋友急了,他发现李添早上没有来,犹豫着要不要给李添打个电话,先借李添的桑刀来用。而且如果是李添的话,说不定愿意为他遮掩一下。
他就悄悄到角落里给李添打电话,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才被接起来,但不是李添接的,是宋裕明。
宋总厨的声音低哑深沉,像是刚睡醒不久:“喂?”
卢夏更慌了,他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副厨的电话是总厨接的,也没想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由总厨接,他只是怕宋裕明会知道了他把刀弄丢的事情。
他一慌,脑子就宕机,脑子宕机所有反应就都是按本能来的。于是,他把电话挂了。
李添已经醒了。他腰酸。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动就更酸,比连续站八个小时的灶台都难受。
幸亏一只手及时捞住了他的腰,有力的手指在腰窝处按揉,他松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宋裕明的吻正好落在他的嘴边。他自然地承接了下来。
“早。”宋裕明问他:“疼不疼?”
李添反应过来了,红着脸轻轻摇头。连带着,他想起刚刚听到了手机响:“谁的电话?”
宋裕明故意调侃他,把手机扔到他面前:“你中意的好孩子,敢挂我的电话了。”
李添一看时间都这个点了,才惊觉要起床上班:“阿夏可能有急事。听到是您他没好意思说……啊!”他屁股都没能挪动一下,被老家伙一个翻身重新控制住。
这时他才发觉彼此肌肤相贴的事实,早上宋裕明还是兴奋的状态。
宋裕明本来是想放他下床的,如果没有卢夏小朋友这一遭,他已经在告诉自己要克制了,卢夏这个电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他不喜欢小徒弟为一个傻了吧唧的大学生着急。
“要上班!”李添还红着脸推他。
宋裕明不紧不慢地微笑:“不急。早饭总得吃。”
吃早饭的后果就是,午市都没能赶得上回去。李添到了下午准备晚市的时候才出现。
他刻意忽略了站在热菜部门口巡检的宋裕明,还在系围裙就先去找卢夏:“怎么了?”
卢夏小朋友可能是哭过,眼眶还有一圈是红肿的,他怯生生看了一眼李添,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宋裕明,宋裕明走了,他才说:“都怪我不好,我忘了我搞完卫生想磨刀来着,我看阿林刚好在磨刀,我就把我的刀给了他让他一起磨了。结果他收拾的时候就不小心把我的刀一起收走了。我还以为是被人偷了,吓死我了。”
康时汉在他旁边指导一个小学徒怎么给蘑菇改十字花刀,一边教一边笑:“我跟他说,下次再弄丢了就照价赔偿。刀都能弄丢,你怎么不把脑子一起弄丢算了呢?”